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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点的声响一停,王于漾支着头坐了会儿,打着哈欠起身走到床边,把电风扇调到中档,定时,准备下楼睡觉。
突有一股阻力将他拦住,他低头一看,睡梦中的青年正抓着他的裤子,梦呓般的说着什么。
王于漾拨着青年的手,拨不掉,他蹙着眉心笑,“睡着了还这么用力。”
“别只是利用我……”
周易攥紧手中的衣料,眉头死死皱在一起,憔悴苍白的脸上淌着冷汗,喉间模糊暗哑的重复着那几个字,“别只是利用……”
王于漾没再拨青年的手,而是拍拍他的脑袋,“睡吧。”
抓着裤子的那只大手缓缓松开了。
夜深人静,阁楼上格外的安宁。
王于漾坐回椅子上面,正对着落地窗外的夜色,什么也看不见,却懒得闭眼。
一如既往的没有涌现出原主的任何记忆片段。
王于漾一直坐在阁楼上面,等天亮了才慢悠悠的起身下楼。
楼下已有嘈杂声,起早买菜的,送孩子上学的,遛弯的,晨跑的……
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给新的一天勾出了一个起点。
王于漾哈欠连天的找到遥控器,把开了一晚上的空调关掉,他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准备睡回龙觉,目光随意从书架那里瞥过。
第三层上面放着红鲤鱼小书签,金线绣的平安福。
一束暖黄的稀薄晨光从窗外洒进来,大半都给了它们。
王于漾拿了最近常翻的原主其中一本原版英文医学书籍,将小书签夹进去,合上书放回架子上面,又把平安福拿下来转了转,若有所思了片刻。
平安福被他挂在了床头。
这两样东西都莫名的让他安心。
既然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就随心而欲好了。
王于漾往床上一躺,捞了薄被搭在身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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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多,熊白叼着一袋牛奶从厨房出来,听到楼梯那里的声音就伸脖子看去,这一看直接喷奶。
“老,老大,你这身……”
周易面无表情的走下来,脚步轻快,身体已恢复了很多,“怎么?”
熊白两眼冒心心的竖起两只大拇指,“帅。”
他一个劲的偷瞄,老大穿的是圆领白T恤,配一条宽松直筒的浅蓝色休闲裤,显得既清爽随意,又舒服自然。
看着毫无凶性,眼神都好像柔和了一些,整的跟一个高高帅帅的邻家小哥哥一样。
熊白喝口奶压压惊,我的乖乖,老大这身不是他自己买的吧?绝逼不是!
老大以前训练的时候就黑背心,黑T恤,随便一套,再穿个迷彩裤,执行任务是一身黑,私下里还是黑乎乎的,很冷很暗沉,他什么时候这么明朗过?
周易洗漱完说,“你一会把地拖一下。”
“喔。”熊白咬着牛奶想,他搬过来这些天,一直都是老大打理这套房子,就没见叔叔拿过一次拖把跟扫帚,懒的非常自然。
大概是老大觉得他身体不好,就不让做事情?
熊白想了想,叔叔的脸上是没有什么血色,病态横生。
他发现老大往主卧那里看,很小声的说,“老大,昨晚我说你不舒服,他就上去了,一个小时前才下楼,我还出来看了一下。”
周易抿着的唇角刚抑制不住的扬起一个弧度,就听到他说,“之前我以为叔叔什么都不当回事儿呢,是我看走眼了,叔叔很在乎你这个弟弟。”
熊白冷不丁的发觉老大的脸色很差,他下意识小鸡啄米的点头强调,“真的!”
结果好像……更差了?
周易转身去厨房煮小米粥。
“怎么了这是?我是不是要重新测一回智商?”
熊白自我怀疑的一会溜到玻璃门边,一会溜到阳台,一会溜回客厅,眼珠子乱瞟,在电脑前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