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然在等,等一个机会。
经过这么几天,按理说,医生早该发现纸条了,他的选择会是如何?报警?还是下次再来检查的时候,给他带些逃生工具?
无论是哪一条,对他都是有利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赤日炎炎,天空飘浮着三三两两的白云,夏日的天气,温度越升越高。
室外是多少度他不知道,室内有空调吹着,感觉还好。
他等了好几天,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希望变成失望,说实话,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有那么一刻,他开始怀疑人性。
却又想到,医生只是个陌生人,也是普通人,有害怕和防止报复的选择。
然后,他就想通了。
求着别人来救,还不如自救。
他的精力,都集中在范文宇身上,他找各种借口,让范文宇同意带他出去走走,哪怕是在别墅之内四处逛逛。
起初范文宇见他有所求,还挺乐意的,一副被人需要的嘴脸,不提也罢。当然,这也需要条件来支付,比喻陪他吃饭,比喻叫他的名字。
幸好范文宇知道自己讨厌他,所以提的条件也不算太过分。
后来,越来越多人盯着自己的脸看,范文宇就不愿意了。
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将别墅里所有角落都摸透,出不出去,都无所谓。
明天,又到医生登门的日子,苏煜然虽然失望透顶,但也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保证不发火。
毕竟医生帮他,是人之常情,不帮,是天经地义。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范文宇所做的事情或许是遇到困难,他喝得烂醉跑来敲门。
苏煜然不是傻子,抵死不开。
有一会儿,门外的动静停止了,他的耳朵贴在门上,隔着门板听了许久。
虽然是静悄悄的,但他不敢大意,拖来唯一的书桌顶着,然后跑去关窗,关完窗把帘子也拉上。
而后整个人缩进床底下,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异常的尖锐,紧盯着门口。
他不放心。
他知道范文宇不是容易放弃之人,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危险的气息正悄悄地向他靠近。
这是第六感传出的信号。
他宁可做出防范,也不要当若无其事。
果然,在他躲起来不久,木门传出一阵钥匙声。
这里的木门不像自家安装那种从里头锁上,外面保证开不了,这里的门,只要有锁匙,一定能打开。
范文宇估计很醉,钥匙孔插了几次都没插中,他在门口就开始呼唤:“煜然——”
也不说什么事,就一声一声地叫着名字,似叫魂一样。
苏煜然躲在床底下,咽了咽津液,手心在冒汗,心跳声在噗通噗通,他很紧张。
门开后,书桌挡了去路,那么远的距离,他都能闻到范文宇一身酒气,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
醉鬼力气大,这是公认的事实,范文宇推开碍事的桌子,摇摇晃晃地扑向白色的床铺,四处摸了一通。
床底下的苏煜然捂着嘴巴,紧紧地盯着他垂在床边缘的小腿上,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不一会儿,对方发现不对劲,下床后,语气开始变了:“煜然?”同样是名字,这次叫得生硬,似在暴怒边缘压抑着。
苏煜然更加不敢动了,连呼吸都变轻了。
那双锃亮的皮鞋,在黑夜的月光下,闪着阵阵寒光,苏煜然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一眨不眨地盯着它们。
“苏煜然!你出来!”
听这语气,范文宇生气了,像没得商量的那种。
他开始搜索房间,翻开被子,掀开飘窗,打开衣柜。
苏煜然隐在夜色里的视线紧紧追随着范文宇,他每查过一个地方,苏煜然的太阳穴就突地一跳。
“滚出来!”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