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首以盼,苏煜然终于等来宴会的日子。
他很兴奋,天空尚未泛起鱼肚白,他已经掀了被子下床做准备。
衣服试过一件又一件,摆在床上一字排开。
他左手抱胸,右手撑下巴,站在试衣镜前,犹豫好一阵子。
那双纠结着的眉头,像极恋爱中的少女,带着一丝忐忑,一丝期待。
其实他所有的衣服都差不多,大部分是汉服,因为都是外公买给他的。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现在看来,是时候更换些新款式了。
苏煜然漆黑的瞳孔,瞟向上辈子穿去参加生日晚宴的那件白色衣裳,他忆起摸上手的感觉是柔软的,穿上身的效果尽显翩翩公子的气质。
游博修说过,他是在晚会上对自己一见钟情,而自己当时恰好就穿着这件衣裳。
苏煜然的目光停留在上面许久,漆黑的瞳孔仿佛划过某样不知名的东西。
他好看的唇形忽地邪魅一笑。
修长的手指,摸向空气,最后落下时,越过那件白衣,他挑选旁边淡青色的袍子换上,再取下墨色腰带系好。
镜子里的他,整个一书生模样。
只是,他眉目如画,葡萄眼下小小的泪痣异常的魅惑人心,与淡青色的书生服饰,形成别样的冲突。
苏煜然微微蹙眉,抬手解下墨色腰带,换一条大红腰带随意、松散系上,再顺手扯一把交领口,改成松垮的模样。
这么一改,立即突出他绝色中透着不羁的脸蛋,衬托的作用显而易见。
镜中人,时而潇洒,时而慵懒,时而倜傥不羁。
他喜欢这副样子,什么清冷人设,什么性冷淡装束,统统见鬼去,他现在只想勾了游博修一起下地狱。
他想见他,有些迫不及待。
可惜,时间不允许。
等待是煎熬的,苏煜然不得不继续挥起太极拳来消磨时间。
不过没关系,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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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大院,贺正国进门的第一时间往老爷子的房间方向走,打算亲自侍候老爷子穿衣服。
这是贺正国落在外人面前尽量表现出来的孝道。
而贺老爷子每回都十分给
面子地在各个宴会上,各位老朋友或小辈们面前,赞扬贺正国:我这把老骨头啊,比不上当年呐,早上还是我那儿子正国亲手服侍穿上的衣服,不认老都不行了。
每每到了这里,大家都纷纷赞扬贺正国有孝心。
老爷子从而帮他积累了不少好名声。
其实司机保姆都知道,贺正国一家也只有发生重要的事情才会往大院这边跑,如果没有需要老爷子出面的场合,人影儿都不见一个。
平时也只有节日才会回来一趟,而且坐下不到半天的时间。
当然,这些他们作为打工的,不可能明着说,而且老板在表面上做足有孝心的样子,他们更不能多言。
贺太太杨莲眼瞧着老公的身影往东西厢房迈去,她那双尖锐的丹凤眼敛成一条线,端庄大度的仪态瞬间转变:“又去给那老东西穿衣服,他又不是卧倒在床……”后面的话顿时收住,因为保姆要过来了。
她立马换回以前满脸笑容的模样,开口问:“邓妈,煜然那孩子还没起床吗?太阳都晒屁.股了。”
要长辈坐在这里等他,像什么话?回来这么久连句问候都不打,一点家教都没有!野种就是野种,上不得台面!
偏偏那老东西要将他寻回来气我!说什么这是贺家的种,哪有留在外头的理?
也不想想我杨莲为贺家生儿育女,这么多年来的付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凭什么让一个野种来分一羹?多一个人分家产,我儿女那份自然会少一些,谁会乐意?
那老不死的,早年旁敲侧击让他尽早立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