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神圣的,可如今他看着,却只觉得是个笑话。
他满是讥诮地冷笑了几声,翻手将旌幡撕得粉碎。
……
夏天,正是夜合盛开的时节,萧逸特意选了上好的石莲磉为底座,将夜合盆景安放于上,摆在长秋殿里楚璇最喜欢坐的绣榻旁,让她日日看着,心情还舒畅些。
萧逸看出来了楚璇这几日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
长兄楚瑾于半月前到了长安,开始了对楚璇的穷追不舍。
他往宫里递了十封帖子,请求入宫拜见贵妃娘娘,皆被楚璇以各种名目婉拒。而后楚瑾见此路不通,开始去纠缠三舅舅,请求三舅舅带他进宫见一见他的贵妃妹妹。
萧佶虽然无心于权谋,可也不是个眼瞎耳聋的人。
当日梁王派人将楚璇绑回梁王府,如此大的阵仗动静,事后他也听说了一二。紧接着便是楚玥失踪,江淮挨揍,楚璇从此幽居深宫,连梁王的寿辰都没来贺。
他知道楚璇是极能隐忍的,把她都逼到了这份儿上,可想而知楚玥都干了些什么。
说实话,楚玥那点小聪明小心眼也就是哄哄他的傻妹妹云蘅罢了,萧佶多年来冷眼旁观,觉得楚玥这孩子都是被云蘅给惯瞎了,自私自利,虚伪透顶,把自己摆得高高的,一点不把旁人的疾苦当回事。
他早就知道这丫头迟早会捅娄子,也迟早会挨收拾的。
因此这闲事他也不准备管。
起先楚瑾找上门时他还能好言好语地劝一劝,把楚璇这些年受的委屈,这孩子的仁厚宽和给楚瑾灌输一下,让他也多关心关心这个妹妹,别学他母亲,把心眼都偏到了天上。
楚瑾从善如流,一概应下了,只道:“可我总得把我另一个妹妹找出来,知道她是死是活吧。”
萧佶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因此楚瑾再来时,他就干脆把门关上,称病,不见。
各有各的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他还费这唇舌干什么,滚犊子吧。
楚瑾如今视他三舅舅为唯一的救命稻草,放眼整个京城,除了他三舅舅,还有哪个人是他能找的上,且还能在楚璇面前说上话的?
因此他便日日徘徊流连于梁王府门前,掐准了下朝还家的时辰等着逮他,这般动静,不消几日就传进了宫里。
萧逸将奏疏往下移了半寸,露出两只漂亮的凤眸看向面露忧色的楚璇,咬牙道:“这好办,我派人揍他一顿儿,打断他的腿,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死缠烂打。”
楚璇摇头:“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人人都会知道我放逐关押了自己的妹妹,打了自己的哥哥,如此枉顾亲情人伦,必会沾一身污名。”
萧逸笑道:“你如今还挺在乎名声的。”
楚璇支着脑侧看向他,喟叹道:“我昨天还想着,要不干脆见一下兄长,把事情都跟他说明白了。可仔细一想,这里面牵扯到萧鸢的死,牵扯到宛州,牵扯到父亲的身份,又不能都跟他说。除去这些……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少年劫难,我也是着实跟他说不出口。”
萧逸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鬓发,脑筋却格外清醒:“你母亲知道,可看样子,你母亲也没有说,希望她是顾念你的名声,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吧。”
楚璇仰头看向萧逸,目光清澈得让人心碎:“可她为什么要让兄长这样来逼我?我没有杀楚玥啊,这比起她对我所做的,比起她想要我的命,我不知仁慈了多少。为什么……”她目光一散,上身摇摇坠坠,一头扑进了萧逸的怀里。
萧逸忙将她捞出来,扶着她的头,见她眸子黯淡,脸色苍白,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满脸焦色地问:“璇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御……”
楚璇抬手捂住他的嘴,把即将出口的‘御医’二字摁了回去,疲弱无力地道:“没事,我只是头疼,可能没睡好,你把人招来闹哄哄的,我的头会更疼,只要睡一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