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五条悟把药塞她怀里, 弯腰抱起了她。
“外套要掉下去了。”她拉拉腰间松了的外套袖子。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放下她,站在她身前, 两手拽着松垮的袖子, 左右交叉,超用力地收紧!
“嘶——”九月深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想要勒死我就直说, 何必搞暗杀这种下三滥?五条前辈, 你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五条悟笑,任她口不择言地胡扯,也不松袖子, 抱起她就走。
“你怎么这么轻?你们女生都这样?”五条悟把她朝上颠了颠, 像颠小孩那样, 完全没看见她因为羞耻而涨红的脸,然后又赶在她冒火之前及时收手。
好几次在她爆炸的边缘来回试探, 很容易就能试探出她的底线在哪里。
……
……
九月深秋腰上被他的外套袖子勒得难受, 手里拎着瓶瓶罐罐的药,腾不出手, 只好在他怀里小幅度拱了几次,一只手悄悄背到身后去松袖子。
发现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她稍微放松下来, 刚出呼一口气, 听见他忽然开口。
“深秋。”
“什、什么?”她做贼心虚地紧张起来,不自觉地屏息。
五条悟的目光掠过黑色太阳镜的边缘,落在她微红的脸上。
还小啊。
到了嗓边的一句“要不要和我……”及时压回舌尖, 从容不迫地改口。
“我的眼镜快掉了, 稍微往上推一下总可以的吧?”
九月深秋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总觉得,他会说出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害得她心跳都紊乱了几拍。
“……哦。”
只是推一下小墨镜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九月深秋对上他平淡的目光,攥了攥手指,指尖碰到潮湿的手心,忍不住地想,今天真热,她浑身都冒汗。
想回去吹空调。
这么想着,她的指尖触到他的墨镜架,轻轻往上推,挡住他苍蓝的眼睛。
恍惚之间,总错觉她好似在哪里做过类似的事情。
是那次吗?
一瞬间,模糊的梦中记忆云开雾散般清晰起来,十年后的五条悟也曾向她弯下腰,哄骗似的要她帮他推眼镜。
她没有推,反而抢了他的眼镜自己戴。
脑子抽了一秒钟,九月深秋都快把他墨镜推上去了,却因为脑子里不合时宜跳出来的“抢眼镜”画面而停顿下来。
指尖屈起,勾住黑色镜梁,轻而易举向下拽。
两只蓝色的充满少年气的眼睛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瞳孔盛着一片灼目的阳光,漾起层层惊愕的波纹。
九月深秋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不老实的手,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把手背到腰后,生硬地胡扯。
“我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看见。”
“……”
五条悟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缓慢开口。
“九月深秋。”
九月深秋后颈一麻,心头竟有些慌。
这是认识一年多以来,五条悟第一次叫她全名,而且还是用的这种平和到几乎听不出语气的声音。
背在腰后的手指悄悄绞住他的眼镜镜腿,镜脚碰到他挽在她腰际的手臂,不过她没注意到。
没了太阳镜遮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从细白的颈往上,一寸一寸碾过,对上她退缩的目光时,他眼底的危险信号完美地收敛起来。
他又恢复了那个不着调的朗朗少年信口胡诌。
“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随随便便扯下我眼镜?”
“???”
九月深秋心想扯你个眼镜怎么了?难不成扯你个眼镜还要以身相许吗?
五条悟垂着眼皮,拖长声音:“只有对我意图不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