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树皮,研究了好一阵,才不确定的惊叹,“这……这树,比燕昭王还活的长。”他盯着显微镜屏幕上显示树皮纹路,“这至少得三千年了。我看看……具体年份的话,我得回去再做进一步分析才行……”
神秘的村落,古老的桑树,了无人烟的燕昭王墓。
北平的周围,果然是不同凡响。
学者看着那棵五六人环抱不住的桑树,休息期间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大河村的村民崇拜狐仙,不过我看呐,这树都值得他们拜一拜了。说不定比那虚无的狐仙靠谱多了。”
于是他们便在闲暇之余笑一笑。现今社会,哪里还提倡那些神神叨叨的调调。
“狐仙就是狐仙。树是比不上的。”一道稚嫩的童声从巨大的桑树后传来,语气端的认真无比,言语却是相当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众人望去,一个青衫的童子从树后走来,年岁不大,举止却一派老气横秋模样。他不过十岁模样,生的十分可爱,穿的长衫简朴大方,衣料比起大河村那些孩子倒是优良许多……这几日在大河村,未曾见过这个孩子,莫非是哪家入山打猎不放心孩子一直带着今天才回来?
“你是大河村的孩子?”学者有些诧异他的语言,却没有在意他的话语,笑应了一声。
那孩子犹豫了下,摸着桑树,微微点了下头。
他走过来,相当执拗的纠正道,“他没有人比得上的。”
本着救赎下一代祖国花朵的想法,学者也认真的回答他,“小朋友你想想啊,狐仙他毕竟几千年都没有人见过,你再看看这棵桑树,它可是在山上活了三千年了,风吹雨打,却屹立不倒,多么坚强啊。这样看来,是不是这棵老树更加真实坚强呢。”
孩子瘪瘪嘴,“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笑狐仙的。”
学者看着他胖乎乎的脸,忍不住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桑年。阁下呢?”
阁下?
学者扬了扬眉。
桑年微微皱眉,“互通姓名,礼不可废。我名桑年,你呢?”
学者只好笑答,“南椿。”
“南椿……我知道了。”桑年站起来,老成的点点头。
学者看到他脚边,一道伤口,皮肤撕裂了一块,还在往外流血。他伸手拉了拉这个孩子,孩子转过头,不满的皱眉,“怎么?”
“你这是去哪儿玩了?”他指了指桑年的脚腕,“流血了。”话音未落,在自己旁边带的医药箱里翻出云南白药和绷带,“过来。”
考古发掘,难免磕磕碰碰,再加上最近烈日,大白天做工久了中暑也是常事。来这边基本上都会备上常用的医药箱子。
桑年表现的有些抗拒,南椿拉了他一下,明明是个孩子,却怪异地拉不动,他只得道,“受伤的话,家人会担心的吧。”
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安静了下来,跟着他在树荫下重新坐下来。
南椿翻开他的衣角,鞋子之上的脚腕出,破了一大块皮,却也不像是磕的伤口,反而像是什么东西划伤。
他把药撒在伤口上,桑年一声不吭。南椿欣慰的瞅了一眼,乖孩子。他也不是没见过那种,上个药疼的要死要活的小孩,那可真是,灌耳魔音啊……
南椿撒好药,缠了两圈绷带,才听到那个孩子重新开口,“我没有家人了。”
“……”南椿怔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将绷带多缠了两圈,打好结,“好了。”
这么小的孩子,竟没了家人吗?
南椿沉迷研究,平素也没安慰过别人什么,更别提带孩子,对于一个沉浸在失去家人痛苦的小孩更是没有任何经验,卡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人,总是难免离别的。”
桑年抬起脸,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小小的疑惑,“……这是来自南椿阁下的安慰吗?”
南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