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兮喜笑颜开,点头应下,“都听娘的,明天女儿随娘一起进宫。”
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世上相似之人那么多,只许容姝长那样,就不许自己长这样,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兴许容姝在乌迩过的一点都不好,早就容颜不再了。
到时候谁像谁还不好说呢。
平阳侯夫人看着赵颜兮,张张嘴,“兮儿……”
赵颜兮仰着头,“娘怎么了?”
“无事,早点睡,别熬太晚了。”平阳侯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宗族女子,一生都是为了家族,如果能给平阳侯府带来荣光,一个女儿算不得什么。
赵颜兮点了点头,“女儿知道。”
她左右看了看帖子,心想,还是皇上好,想着给她送帖子,所有人都觉得她像容姝,因为容姝才得到现在的一切,只有皇上不这样想。
只有他分得清,容姝是容姝,她是她。
赵颜兮舍不得放下帖子,睡梦里都抱着它,次日又早早醒了,让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眼下有点青,用粉盖一下。”上好妆,赵颜兮指了一条红色宫裙,“就穿这个,戴这两根步摇吧。”
步摇簪头是玉兰花,坠子也好看,赵颜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得紧,“红秀,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容姝好看。”
红秀低着头给赵颜兮挽发,她动作稍顿,又很快恢复过来,“当然是姑娘好看。”
赵颜兮听完笑笑,“见过容姝的人都说我只像她六分,说我不及她,她已经离开两年了,不知她看见我是什么心情。”
大约会想,自己在乌迩受苦,盛京却多了一个人,替她享受荣华富贵。
赵颜兮对着镜子晃了晃步摇,“带上帖子,准备进宫吧。”
今日是个大晴天,当真热闹至极。
宫门口的马车数不胜数,丫鬟立于车旁,往车前伸把手,护着自家的夫人小姐下来。
大臣要去前殿说话,而后才去御花园,走的不是一条路。
马车送完人就在宫门口这条街上候着,一排一排敞亮的马车,从天明等到日暮。
身穿不同颜色华服的女子拿着帖子进宫,场面壮观堪比年夜宫宴,唏嘘之余忍不住惊叹,“长公主的面子可算是做足了。”
这么多世家夫人撑着,可不是嘛。
进了宫门,言行更要谨慎小心,这群夫人不由把声音压低,“公主就是公主,公主一回来,太后的病也好了。”
“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替代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轻蔑,“你们可听说了,谁家都收到了帖子,唯独漏了平阳侯府。”
“想来太后娘娘也是怕平阳侯府上不得台面,碍了公主的眼。”
解闷子的东西,正主回来了,可不是得小心藏起来。
一位夫人道:“以后再看她耀武扬威,且得小心些。”
她们正说着,忽然一位夫人渐渐没声,她拍拍身旁人的手,“你们看宫门口……”
阳光刺目,她们眯着眼看了过去,华丽的马车上先是下来了一个丫鬟,紧接着,平阳侯夫人从车上下来,她冲着马车说了几句话,离得太远,听不真切,很快,赵颜兮就从车上下来。
赵颜兮踩着矮凳,目光落在这群夫人身上,她勾唇笑笑,“阿娘,快些进去吧,太后该等急了。”
竟是来了。
永宁伯府夫人心直口快,“呸,什么东西,打扮成这样!”
“人人都效仿公主,她穿成这样咱们也管不着,走吧,大早晨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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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春日,御花园里千百种景色。
太后装了几个月的病,终于能出来走走,看满园春色只觉得心旷神怡,“阿姝,乌迩和大楚是不是大不相同。”
容姝道:“乌迩有望不见边际的草原,雪白的羊群,大片大片的格桑花,还能看见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