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家还有两个小子呢。”有人眼珠子一转连忙出主意道。
“呸,你想得倒美,这东西原材料够不够另说,手艺好不好学也另说,单单保密这一条,这中间得花多少工夫,咱们上郡的纸为什么能卖上价,物以稀贵懂不懂!”
“嗐,我和你们说不明白道理了是吧,匈奴人的胃口大得很,根本不是财物就能满足的,人家现在已经盯上了咱们,咱们要先就己才能救人!”
“这还能有什么变化?王姬做事稳妥得很,不仅让人记下了合约内容,还叫那匈奴单于亲自签字确认了的。”
“哼,那您就擎等着看吧!”
总之各持己见,谁也不能说服谁,但至少不赞成议和妥协的言论已经形成了很大的声势,只不过如今合约已定,虽然百姓们议论得厉害,但已不能更改既定的现实。
同上郡这处的言论不同,作为被保护的一方的九原百姓心情更加复杂。
有被珍惜重视的感动,但也因此生出更加强烈的想要归国的心愿。
“周王姬念着我们呐!”九原父老双目含泪的看着上郡过来的送货队伍。
在他身后被推到两军阵前,后又被放回来的九原百姓也是感慨非常,他们从前哪里感受过来自君主的爱惜,在被匈奴推上战场的那一刻,他们都觉得自己绝对活不了了。
攻城作战,动辄屠城的比比皆是,哪怕是他们百姓自己参与的起义也是如此,人得了势,就是不从前的自己了,所以,他们哪里敢想着周王姬会因为他们的贱命而妥协呢。
“都说周朝以德为先,王姬果然是周朝后人,这才是真正的仁君啊!”父老抹了抹眼泪,“我们九原也是王姬的辖地,老朽期盼有生之年能看到九原回归周地。”
众人都神情激动,目含泪光向往,然而就在这样大型的爱国主义教育现场却突兀的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一直这么给匈奴进贡,九原永远回不了周地。”
“你,你,你这话是何意!”父老被气得倒仰,围观百姓皆是怒而视之。
说话的小子像是惊着了般缩了缩肩膀,而后又鼓足了气,梗着脖子道:“我说的是实话!上郡的人都在说原本王姬做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换生铁造武器打匈奴的,可如今要一直给匈奴送东西,哪里还能换生铁造武器去?”
父老及围观百姓皆被他说得一怔,转而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般神色哀戚了起来,是啊,东西都送给匈奴去了,上郡还怎么和匈奴打?
“仲哥儿,不要乱说话。”一个颇有气势的年长者对那乱说话的小子训斥道:“如今日子不比从前,你少在外头给我惹事。”说完便要带着那小子离去。
“等等,”父老上前追了两步,“还请壮士留步!”
年长者蹙眉回头,父老压低了声音问道:“敢问壮士可是从上郡过来卖纸的?”
只有这样从上郡过来走私的商人才能那么清楚上郡的事情。
年长者只蹙着眉头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父老急忙又道:“寒舍虽然粗陋,但还是想请壮士借一步说话。”
父老请了上郡来的人到家做客,一亭的百姓都偷偷送了自家珍藏的酒菜粮食过来。
父老亲自给来客倒了一杯浊酒,“还未请教壮士名讳?”
“在下陈恢。”
“陈壮士从上郡而来,不知上郡那边对咱们如今是个什么章程?”敢在两地行商的人,肯定有人脉关系,也知道些普通百姓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陈恢默了默,“如果父老说的是收复九原之事……”
陈恢摸了摸身侧小儿的脑袋,父老的心沉沉的往下落,陈恢缓缓道:“我这小孩话说得难听,但却是事实。”
父老的手一抖,一亭人才凑齐的酒就这么洒了。
陈恢叹了一口气,安慰道:“若是匈奴那边遵守合约,以王姬的本事,顶多一两个月就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