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话?”听谢明韵这么说,谢山长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眉眼都松开了,“九公子真是品格高尚,苏囡这妮子,是太粗野,晚点我跟她阿爹说说,今天这是碰到了九公子,九公子大人大量,要是明儿碰到个凡俗之人,计较起来,说不定就吃了大亏。”
“我见过苏姑娘,还有咱们谢家两位姑娘,都极好,山长多虑了。”谢明韵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似蹙还没蹙起来,又舒开笑道。
“不是多虑,”谢山长一脸愁容,“不瞒九公子说,当年,苏秀才是我的学生,当年我极看好他,他家里出了那样的惨事,唉,为了他这个心结,我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他这个闺女,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可也确实是,娇惯的厉害,她爹苏秀才根本不容人说一句半句他闺女不好,就是我说,他虽说没敢当面翻脸,可那脸色,也照样不好看,苏囡外婆倒是明理,不过,唉,也一样娇惯的厉害,苏囡阿娘三四岁上头,苏囡她外翁就去世了,她外婆守着这个独养闺女长大,独养闺女没了,守着这个独养外孙女,您说,能不疼吗?眼珠子一样,再怎么明理,娇惯还是免不了,唉,不说了,晚点我得去一趟苏家,跟她外婆好好说说话儿,这孩子,粗野成这样,这往后怎么嫁人?您说是不是?”
谢山长简直一肚皮苦水。
“苏姑娘阿娘,怎么走的?”谢明韵凝神听着谢山长每一句抱怨,突然问道。
“那年他们一家三口去西山,从西山回来的时候,渡船走到一半,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阵妖风,唉,都说是妖风,几十年不遇,把船吹翻了,苏秀才一只手抱着苏囡那妮子,一只手抓住了块船板,眼睁睁看着苏囡她娘被一个浪头打没了,唉,也是,换了谁,都得……这会儿说起来,我还难过的不行,多好的一对小夫妻,不说这个了,九公子大人大量,这是苏囡那妮子福气,不过,这妮子这么粗野,这可是万万不行……”
谢山长又念叨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谢明韵送走谢山长,立刻打发红叶,“你去学里说一声,下午的事都是我的错,该我向苏姑娘赔礼,请学里无论如何不要处罚苏姑娘。”
红叶答应一声,急急去传话。
谢明韵慢慢踱进书房,呆坐着出神,坐的如同石像一般。
青叶透过竹帘缝隙,忧虑的看着他家公子。
傍晚,下了值,青叶回到自己屋里,见红叶从门口过,忙招手叫他,“你刚从苏家回来?”
刚刚公子打发红叶往苏家送东西赔礼去了。
“是。”红叶皱着眉,看样子也仿佛有什么心事,不用青叶让,抬脚进了屋,“你有空吧?我没事,找你喝杯茶。”
“见到谁了?苏家?怎么样?”这一句怎么样,青叶简直是提着心屏着气,至于为什么提着心屏着气,他又有点儿说不上来。
“就那样,最寻常不过的市井人家,就苏姑娘外婆乔婆子在家,那个乔婆子,一看就是个……”红叶挥了两下手,叹了口气,“算是不好惹吧,就是个市井婆子,看到我,先一拍大腿一声唉哟,那样子,真是……”
红叶又挥了两下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青叶听的紧皱着眉,想了想又问道,“你跟她多说几句话没有?看样子,象不象个明理的?”
“哪有机会多说?她一声接一声的唉哟,一声唉哟连一个不敢当,我还能说什么?放下东西就赶紧走了。”红叶看着紧皱着眉的青叶,也皱上了眉,“青叶,我早就想找你说说话了,我总觉得,这一阵子,咱们家九爷,好象……那个……是不是?我总觉得哪儿不一样。”
“唉。”青叶话没说出来,先一声长叹,“不是总觉得,是,就是。”青叶的话突然顿住,一步出门,左看一头右看一头,再一步退回来,凑近红叶,“你说,咱们九爷,会不会,那个?”
红叶看着青叶搓的飞快的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