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这大夫,那就更不好随便乱请了,先得打听好了,再请了老爷和夫人示下,才好请呢。”
黄二奶奶眨眼间从看客掉到了戏台上,这一肚皮的邪火无以言表,对上这么两位夫人和大嫂都明显的极其不待见的小妾,她用得着客气?
至于这位老七,黄二奶奶连斜一眼都懒得斜,她们府上最不缺的就是儿子孙子,这一个,实在是多余的不能再多余了。
陈氏脸色青白,紧紧抱着七哥儿,她想到了回到老宅的难处,可没想到,她和七哥儿要进这个门,还有一番磨难。
“我记得你是跟着夫人陪嫁过来,跟老刘妈一样,都是极得夫人信得过的。”黄二奶奶转向跟着李学璋回来的管事婆子雷嬷嬷。
雷嬷嬷垂头缩肩,这会儿,她懊恼的恨不能给自己一刀,当初她就觉得得给夫人递个信儿……
“夫人一向信得过你,这两位这几年都是你侍候的,脾气喜好,饮食起居什么的,你最知道,你看着安置吧。”黄二奶奶甩了一句,转身就走。
雷嬷嬷一个错愕,眼看黄二奶奶就要进月洞门,急了,猛两步扑上前,“二奶奶,怎么安置,您得吩咐……”
“你看着办。”黄二奶奶极其不负责任的甩了一句,脚下加快,三步并作两步,转个弯就不见了。
雷嬷嬷耷拉着肩膀,看向四周,四周站着的丫头婆子,迎上她的目光,立刻若无其事的避开。
这桩事儿,那可宁翻脸也不能沾边儿的。
雷嬷嬷抬手用力揉在脸上,她真想现在就给自己几个巴掌。
“两位姨娘也都看到了,”雷嬷嬷把一张脸揉的由雪白由泛红,“大家有大家规矩,府里这会儿正是孝期,两位姨娘先到东跨院找个地方安置几夜吧。”
东跨院是下人们临时住上一天两天的地方,她只敢安置到那儿。
这会儿,她已经顾不上任何人了,她自己,她一家子的以后,只怕要没有以后了……
李文栎和李学璋进了严夫人正院,李文栎拉着父亲,站在垂花门下,低低的和父亲说李文林的事。
李学璋听到李文林给太子送春宫图,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再听说这春宫图还送到了皇上手里,李学璋抬手按着额头,仰头望天,他这会儿倒是希望天上落一个炸雷,把他劈死算了。
“阿爹您总算回来了,林哥儿被人,那个当天,江大公子来找了我一趟,后来,阿娘说,这是江大公子手下留情,林哥儿送春宫图这事,我没敢跟二叔说,阿娘也不让我跟二叔二婶说,阿爹您知道二叔的脾气,不知道轻重,万一再乱说……”
“这事你做的对,你娘说的对。”李学璋连气带吓,粗气都喘上了。
“春宫图的事儿没法跟二叔说,二叔和二婶就不停的闹,说咱们不管林哥儿的死活了,这几天,上午在咱们家闹,下午就到三叔家去闹,天天……”
“你说什么?什么咱们家三叔家?”李学璋心里生出股不祥之感。
李文栎一脸尴尬,目光闪烁,吭吭哧哧道:“那个,这事该阿娘跟您说,那个,太婆和翁翁走那天,二叔就闹着分家,闹的实在没办法……”
“你没办法,你阿娘呢?你怎么不跟你阿娘说?”李学璋眼睛都红了,父母死的当天,就闹分家,这简直闻所未闻!
“二叔说这事没阿娘说话的份儿,跑去找族老,挨个找,谁也管不了……”
“五哥儿呢?”李学璋咬牙道。
“阿娘都没有说话的份儿,五哥儿……”李文栎摊着手。
“是你没让五哥儿插手?”李学璋手指点在李文栎鼻子上。
“不是,我没有,是三叔说,分家是咱们和二房的事,他们三房当初去太原府时,就是拿了东西走的,三房没有说话的份儿,是三叔……”李文栎急急的解释。
“你三叔说话,五哥儿呢?他没说话?”李学璋手指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