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耳边响起,“跟你哥一个德行。”
赤江那月本人:……
“我就知道抽我血的是伊达警官,”黑发青年眼睛也没睁,幽幽说道,“你们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松田嗤笑一声:“还没跟你算今天的账,小混蛋。”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不同程度地愣了一下,松田是在惊讶自己怎么会自然而然地就对着好友的弟弟喊出那种更偏向朋友之间打趣的称呼,那月则是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他也不知道该松了口气还是该对好友的迟钝程度进行谴责。
既然他们剧本都拿好了,他不跟着演下去也没意思是吧?那月想着,毫无心理障碍地开口:“所以呢,你们打算阻止我?以什么身份?”
两人心知肚明那个阻止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拦住想要以这张脸引出害赤江那月赴死的凶手,甚至背后的那个组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松田跟萩原他们四个人才根本没办法放心。
宫本晓的头脑确实很聪明,当得上什么第一侦探的名头,但是不管怎么说,就这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还动不动就是伤筋动骨失血过多的架势。
即使宫本晓跟赤江那月没有关系,已经浅浅了解过组织凶险的警视厅三人,跟清楚明白那趟浑水不是谁都能走一遭的诸伏景光也没办法置之不顾,更别说放任他独自在最前面做那个靶子了。
在他昏迷期间,松田几人私下也差不多商量出了对策来,宫本晓过去一个月表现出来的脾气来看,根本不是他们随便就能劝住的类型,更别说,基于赤江那月的存在,几人面对宫本晓的时候都有些不自觉的移情或纵容。
凶又凶不起来,劝又没立场劝,他们还能怎么办,还不是要最大限度地帮他一把,在组织真的被钓出来之后保下这个孩子气的大侦探。
“不,我们不会阻止你,”卷毛警官声音低沉,显然,他也才刚醒没多久,“要做什么就去做吧,都说过了……”
“好歹学会依靠别人,我们都会帮忙的。”
月亮被云遮住,重归黑暗的病房里他看不清好友的脸,但也能猜到这家伙跟那几个没来的笨蛋同期在想些什么。
……原来当自己的弟弟还有这种好事?
从来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的玩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好意,并打算之后找机会用宫本老师的身份给他们传点情报,最多、最多这个身份销毁的时候不死他们前面嘛。
松田没问那月为什么以前没听过他的存在,那月也没问松田他们知道了多少,两人心照不宣地避过那个话题,选择了互道晚安——顺便一提,松田是自告奋勇留下来帮他守夜的。
等病房里安静下来,松田抬起右臂搭在额头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又出现了把他惊醒的那个梦境。
梦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和前两次那种怎么跑也赶不上、最终只能望着好友鲜血淋漓的尸体发呆的情况不同,这一回的梦背景是在一家松田阵平已经很熟悉布局的酒吧里,他甚至能对着光滑的杯壁看见自己的脸,正巧是诸伏景光的易容。
难得在噩梦中保持住清醒意识的松田阵平沉默片刻,明白了这一回‘大难不死’的好友又倒转了一次时间,还是在诸伏的面前。
他基本上能理解那种刚看到希望就绝望的感觉。
松田刚要往店内其他地方走,看看赤江那月那个混球藏在了哪里,抬手就感觉到肘部被纸张擦过,他的动作一下顿住。
松田阵平低头,看见了那张格式眼熟无比的,他自己的讣告。
【警视厅警备部第一机动队□□处理班松田阵平警部因公殉职,不幸于2021年6月17日17时32分逝世,终年29岁。】
这个时间他记得很清楚,如果没算错的话,被宫本晓拆掉的那颗炸.弹原本的爆炸时间就是在下午五点三十二分,而恐高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