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骑着可怜的自行车赶来时,看见的不是预料中的小女孩和洗衣店老板,而是几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好友和一栋火烧得正旺的房子。
“我假设你们现在应该在学校里——”他跳下车飞快扫视了他们一圈。
[你的一群刚拆完炸弹的同期——肉眼可见,少了一个]
[昏迷的小女孩]
“拆弹?你们的经历还真丰富,”那月点评,确认了还闭着眼的小孩就是他找的那个,任务适时蹦出完成提示。“所以可以告诉我这个孩子是哪来的吗?”
“我以为你会先问这里为什么着火了。”萩原抓着黑布的一角,还有余裕和他开玩笑。
那月满不在意地挥挥手:“我还不至于这都看不出来……所以景光跟外守老板在楼上啊。”
四个人都投来略微诡异的目光。
“我不会读心,”那月心情不错地朝他们弯弯眼睛,“只是刚好认识老板——这里是我以前经常光顾的店。”
“这样,不过我想以后你得换一家了。”降谷零吐槽,他的表情显然因为担心发小看起来还不太好。
二楼的窗户旁映出两个人影,下面拉着布的几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下一秒,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有东西重重地坠落在他们拿来充当缓冲布的班旗上——那是一个人,但也只有一个人。
降谷零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往火场里冲,被松田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Hiro还在上面!”他平时的冷静完全消失,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变得严肃又紧张,但那月轻易就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一些茫然,周围几人都是这样,躺在地上的外守一脸色也不好看。
“刚才边上的书柜要倒下来遮住窗户了,所以那个小弟弟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把我推出来。”悔恨的泪水此时从这位老人的眼眶里不断涌出,“都是我的错,让我死吧……”
“光在这里流泪又不能把他救出来,”那月打断了他的忏悔,眼神完全冷了下来,唇边的笑也显得非常嘲讽,“张口闭口就是死的,你想的也太美了吧,不进监狱待上一辈子也想解脱?”
他边脱外套边往后退开几步,仰头打量了一下这栋建筑:“先问一下,这火烧多久了?”
其他人显然也反应了过来,伊达航紧紧皱着眉:“诸伏冲上去已经过四分钟了。”
“那么希望hiro君的憋气能力优秀一点。”那月自言自语地绕到建筑另一边,把车上之前调查时老人家送的矿泉水全都拿来淋湿薄外套,再绑好在腰上,活动两下身体,“看在救了同学的份上,八藏大叔最好不要没收我的……”
“什么?”跟过来的几人里松田先没忍住发问。
黑发少年转头看着他们勾起一个假笑。
“我的枪啊!”
他抬手时已经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朝二楼的落地窗开了几发,接着往后丢给他们。
“暂时帮我保管一下吧,勇者要去救公主了。”
那月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下敏捷地攀上一边的树,借力跃过去抓住二楼楼体上突出的栏杆的动作十分干脆利落,看起来像只帅气的猩猩——或者帅气的游戏玩家,好吧,他确实只是想着顺便还能炫个技。
反正他坚持在心里称这是正常的高级玩家行为。
挂在栏杆上的少年轻松地把自己撑上阳台,深呼吸一口气后侧身狠狠撞在已经被子弹光顾过的落地窗上,两下就成功进到了浓烟滚滚的室内。
那月矮下身体把腰上湿漉漉的外套拆下来捂住口鼻,他在脑中迅速构建出二楼的平面图,不带停顿地往诸伏景光被困的房间移动。
幸好门口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挡住,那月顺利地冲进去,只看见黑发青年颇为狼狈地靠坐在墙边,大概是因为吸入的浓烟太多,已经歪着脑袋像是昏迷了。
“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