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想让自己看什么。
扉页中间红彤彤的大字格外显眼——奖给赵胜同志,一九七六年优秀生产(工作)者,右下角的落款是国营纺织厂临时党委革委会。
秦月看着一副赵燕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微扬起的下巴,极力掩饰却还是没能微微上扬的嘴角,宛如一只急待表扬、渴望称赞的开屏孔雀。
赵燕迟迟得不到回应,又慢动作似的从铁皮铅笔盒里拿出来一只崭新的派克钢笔,放在手里摩挲两下。简约大方的设计,笔形流畅而漂亮,上了漆的钢笔表面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有质感。
这根本不是一只用来写字的钢笔,而是富裕、阶级、身份的代名词。
一块上海牌的手表就要一百三十块钱还要票。赵燕家里有钱程度,从上周那两只上海牌的手表中就可见一斑。因此,此时秦月对厂子给优秀员工的奖励没什么兴趣,对昂贵精致的进口钢笔也没兴趣,她的视线落在了赵燕的铅笔盒上。
方方正正的铁皮铅笔盒,是最简单的那种笔盒,没有夹层,就是单纯的一个盒子,上面印着一条四处游动的美人鱼还有城堡。
这种样式,以秦月几十年后的眼光来看都觉得还蛮可爱。
赵燕察觉道秦月的视线,连忙开始介绍起来,“这是我妈去天津交流开会的时候给我捎的,这种新样式咱这种小县城可买不到”,赵燕看了看秦月桌上摆着的那个,撇撇嘴说,“不过你用这样的也不错了。”
这样的铅笔盒秦月也有一个,只不过上面的图案不同。
秦月那个印了几只呆呆的胖头鹅,盒子的右下角带了一个谜语——“猜一猜:头戴白帽,身穿白鹅,走路摇摇摆摆,说话吖吖乱叫。”
跟赵燕的相比,秦月的就多少有些幼稚了。
秦月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几乎所有女同学都在用这种铁皮铅笔盒,忍不住嘟囔道,“大家用的都差不多呀。”
赵燕听了立马不服气了,“你们跟我的不一样,我这样式才是大城市里时下流行的,要不是没出新样式,我才不跟你们用一样的呢。”
秦月闻言,心里一动,凑过身去小声问道,“你这个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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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各科老师上课一天比一天完善准备,尤其是数学老师。
周一来上课的时候还完全按照课本来,到现在已经有意无意地开始增强上课的趣味性了,在复习幂指函数的时候还先讲了“棋盘上的麦粒”的故事。
虽然秦月穿书以前就已经听过一遍了,但周围的同学全都被勾起了兴趣,就连赵燕也跟着摇头晃脑、听得津津有味,下了课还忍不住跟秦月讨论两句。
秦月完全没有想到老师的变化跟自己有关。
在这里秦月没了手机的诱惑,学习也就格外专注。累的时候再逗逗赵燕,聊上两句寻个乐子,日子过得也挺舒心。
此时秦月正在学校的操场上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温柔而静谧地洒在她脸上,莹她微微闭着眼,像只小猫一样在秋日的午后被主人顺了毛一样舒服。
学校里现在最受热闹的就是体育课了。本就不大的操场上到处都是人,青春洋溢的笑脸充斥着各个地方。
“你平常不是不爱出来的吗?”赵燕一脸狐疑地问,“你不是说每次出来都会被他们踢球扬起的土糊上一脸,宁愿在教室也不愿意出来上体育课的吗?
秦月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才想起来原著里原身在认识宋遇文之前当时好像还和高年级的几个同学传纸条,偶尔就会趁着体育课的时候说上两句。
秦月开始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去找陈杏仪了,怎么跟我这个土老帽儿待在一起?”
赵燕果然立马就跟着秦月的思路走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原先问过什么。
你其实不算土老帽——赵燕下意思地想反驳。
秦月虽然家里是农村的,但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