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回房礼佛歇息。
兰因陪着李簪月去看她的小侄子，回来路上，路过顾老夫人所的院落，看着里冷冷清清连个人都没，她犹豫了下是没进去，走远一些后，时雨忍不住说，“老夫人看着也太冷了一些，您难得回来一趟，她是这样。”
她的声音太轻，时雨没听清，“主子，您说什么？”
“没什么。”
“或许不付就不会觉得难过吧。”
兰因忽然说道。
她披着一件大红织金牡丹斗篷，站一株梅花树下看着她，似乎正犹豫要不要朝她走来，最后是硬着皮过来了。
“夫人。”
兰因摇，没再说这事，正想让她去看看二叔他们喝酒喝得怎么样了，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道声响，“因因。”
是王氏。
她的目光一直落兰因的身上，兰因被她看得些不大适应，开口问她，“事？”
“没……”
时雨朝她礼。
王氏点，没理她。
毕竟二皇子呢。
若真大逆不道的人想借此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也不是不能。
见兰因柳眉微，忙又说，“，！你爹他以后就不去雁关了，陛下让他留任汴京，接管禁军和御林军。”
对这个答案，兰因些惊讶，想到如今朝中的格局也就明白他留下的原因了，如今天子病危，太子又年少，如果没一个手握兵权的武将京城，谁知道那些藩王会不会其他动作？那些朝臣，即便杜家已经倒台，心怀异心之人恐怕不少数，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做什么？
对这个答案，也没多余的表示。
王氏显然是些失落的，她以为因因会高兴，却忘记她早已不是过去那个要爹娘守着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长大到再也不需要他们的庇护了，失落也只是一瞬，她看着兰因，忍不住问道：“齐豫白对你不，齐家那位老夫人，他们若是对你不，你记得……”
如今朝堂，文臣中庞和敬渊其他位老臣，他们以政事上辅佐太子，需要一位资历的武将镇守这座都城，放眼整个大周，再没比她父亲更声望的武将了，他镇守汴京，自然不会人敢异动。
“知道了。”她跟王氏点。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肉眼都能瞧见如今的因因比从前要开心许多，尤其是和齐家那孩子站一的时候，即便不说话，也能瞧因因从心而生的欢愉和满足……她实不知道与她说什么了。
做母亲的做成她这样，也是够失败的。
话未说完，就看到兰因抬眸看她。
迎着那双没波澜的杏眸，她的声音忽然就停了下来。
和兰因如一辙的杏眸此时明亮地看着兰因，那眼中的惊喜和明亮让兰因不大习惯地撇过，她看着远处腊梅，声音融风中，“外面风大，进去吧。”
说完径直抬步，王氏连忙跟上。
王氏心生气馁，她低着，从前的倨傲已经一丝也瞧不见了，以为不会再等到兰因回答的她，忽然听到一句，“他对我很，祖母对我也很，您放心吧。”
平铺直叙的阐述事实，没多余的情绪，已足够让王氏感到高兴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王氏对她做的那一切，也会想年幼时她的体贴和照顾，顾情说她对幼时的记忆不深了，兰因却一直记得六岁以前发生的事，她记得自己一年高烧不退，她衣不解带她床前照顾了很久，后来她的病了，她却倒了。她也记得时候睡不着缠着她要唱歌要听故事，那个时候，她就会抱着她给她唱金陵童谣，夏日蚊虫多，她又是易被蚊虫惦记的体质，她便亲自睡她身边，拿着小扇给她扑走那些惹人厌的蚊虫……
北风轻拍树枝。
兰因偶尔余光瞥见跟她身后的王氏也会错神，记忆中那个骄傲的女人，她怎么追都追不上的女人，甚至许多次与她背道而驰的女人如今却拼命追逐她的步子，小心翼翼又笨拙万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