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桌板架到床上,方便温向平吃饭。
“呦――”
温向平笑着说,
“我最近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这些还都是托了脚伤的福呢。”
“瞎说什么呢。”
苏玉秀瞪了丈夫一眼。
温向平悻悻一笑,从妻子手中接过碗筷,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口中,讨好道,
“没你做的好吃。”
“我没做过土豆牛肉面,你咋知道没我做的好吃。”
苏玉秀笑着反问。
“你熬个稀饭都是最好喝的稀饭。”
温向平调笑了一句。
苏玉秀嗔他一眼,也尝了一口面条,
“确实比不上家里做的实在,我下午去买点菜,跟人食堂借口锅给你做。”
“好主意――”
温向平笑咧了嘴。
因为这次受伤,温向平和苏玉秀也不用再去下地,温向平忙着写稿子还不觉着无聊,苏玉秀虽然也能听个半导体什么的,但听来听去也就是那个样子,想要听故事什么的还得等到晚上,白天就只能守在工作的温向平身边,现在找个活计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因此,温向平对妻子这个想法算是大力支持,同时也是为即将到来的口福支持。
苏玉秀也挺开心,掰着指头盘算道,
“咱自己做饭比买的实惠多了,花一样的钱,咱能吃上好几大块肉呢,哪像现在这样都是肉丁,而且还比他的好吃。”
“那这个菜你打算去哪儿买,咱们手头可没票。”
温向平指出一点问题。
苏玉秀想了想说,
“没事儿,我可以跟食堂买点,量又不多,人家应该会卖我的,我下午去问问就知道了。”
“呦,我媳妇儿脑筋转的还挺快。”
温向平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苏玉秀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
食堂果然慷慨的愿意卖给苏玉秀一些,毕竟只要两个人的量,不影响食堂的大锅饭,但是因为食堂自己的锅勺也就刚刚够用,苏玉秀就只能和食堂的作息时间岔开,等着人家用完了再去。
于是从那天起,苏玉秀每天定时定点的去食堂做好饭,然后端上来和温向平一起吃。
温向平的食谱也从烙饼大骨汤换成了滋补老鸡汤、老鸭汤、大骨汤、枸杞排骨汤轮着番做,还有各色削面拉面擀面饸烙面、揪片拨鱼擦仡斗和猫耳朵,比医院食堂的味道不知好了多少。
嘴巴满足了,手也就该勤快了,毕竟温向平身上可还压着一千块钱的债款和好几篇稿子。
午睡过后,温向平坐在床上,苏玉秀把小桌板给擦的干干净净放在他大腿处,既不影响他的伤脚,也便于温向平写字。
温向平看了看稿子末尾的内容,拧眉沉思了一会儿,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半天,最后总算是满意的露出个笑,这才正式开始。
天光渐渐由盛转衰,房内光线逐渐黯淡下来,全身心专注于文字的温向平却丝毫未觉,自顾自将大脑内一闪而过的灵感流泻于纸张,手边一沓纸张不知不觉间已经下去三分之一,连苏玉秀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
苏玉秀端着晚饭上来时,果然又看见和前两天别无二致的场景,只能无奈的打开灯,照亮一方昏暗的房间。
明亮的钠灯不遗余力的照亮房间每一个角落,也一下把温向平从文字的世界拉了出来。
“玉秀回来啦,今天做的什么,好香――”
温向平心虚的摸摸鼻尖,企图把话题岔开。
苏玉秀没好气的把托盘重重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跟你说了多少回,天黑了就先别写了,等我回来给你开了灯再继续,你再这样下去,好好的眼睛非要给你搞坏了不成。”
温向平自知理亏,面上乖巧的低着头挨训,手上却不安分,悄悄的把纸笔放到床上,再拿被子盖住,企图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