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缙被宴归逼得后退了一步, 狼狈地侧过头, 不敢迎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我们去墓园外谈可以吗?”
宴归看了眼墓碑, 没有说话, 转身向墓园外走去。
邢缙跟上去, 脚步匆忙, 似乎一秒都不想在墓园多待。
见邢缙跟着走出墓园, 宴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宴归笑了下,扯动面上的疤痕,显得他面容有些可怖。
邢缙突然没了勇气听宴归接下来的话。
他想到了洛星阳对叶逸飞的敌意、想到了他提起叶逸飞长相时洛星阳的诋毁、想到了洛星阳让他帮忙出气收拾叶逸飞……
如今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洛星阳鸠占鹊巢, 却又怕被人察觉真相,所以想要斩草除根。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呢?
邢缙没有回想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他了解自己, 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自己会作何反应。
他肯定是想,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收拾就收拾了。然后, 只需要他随口吩咐一声, 下面的人自然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像这种能哄得洛星阳高兴的“小”事,他大概率会应下来。毕竟是他妻子找了多年的弟弟,就算是没有妻子的托付,他也会爱屋及乌,多照顾对方几分。
所以,在洛星阳针对叶逸飞这件事上, 邢缙选择了纵容。
便是事到如今,邢缙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的愧疚和悔恨与叶逸飞这个人无关,他愧对的是自己的妻子,悔恨的是伤害了他妻子的弟弟。
如果叶逸飞不是他妻子的弟弟,他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邢缙看来,这个世界的确有法律的约束,但除去法律的保护,这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有天然的话语权,以有形或无形的手段支配并剥削着弱者。
而且,强者之所以努力成为强者,不就是为了能够随心所欲吗?
宴归看穿了邢缙的想法,嘴角的弧度大了些。像这种不知悔改的人,竟然还留有软肋,可真是太好了。
不然光是以牙还牙,怎么够呢。
宴归笑眯眯地想着怎么在对方软肋上狠狠扎几刀,开口道:“对了,我刚刚又想起一件事。”
“我小名叫阳阳。”宴归想起了原主丢失的那个玉观音。“我以前有个玉观音吊坠,玉观音背面刻了个阳字,玉观音的莲花座上还被磕了个小裂缝。”
那个玉观音原主一直佩戴着,后来某一天,突然就不见了。
现在看来,原主的玉观音应该是落到了叶阳手中。
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宴归补充道,“这件事孤儿院的不少人都知道,入院时候的记录册子上面应该也有记录。”
邢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薄唇颤了颤,开口道:“我会去调查的。”
宴归便笑,用带着冷意的眸子直视着邢缙,“你不怕我收买人,在这件事上作假?”
“你给我根头发,我去做血缘关系鉴定。”邢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又抱着一丝侥幸。
万一叶逸飞不是他妻子的弟弟呢?
宴归笑了下,没说给不给,而是用聊天一般的语气对邢缙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当明星吗?”
邢缙沉默着,一言不发。
“是为了钱,我在孤儿院长大,一毕业,连个依靠都没有,所以只能努力赚钱。”宴归一边说,一边观察邢缙的神色。
见邢缙因为他的话,神色舒缓了些,宴归嘴角翘了起来,“怎么,听到这些话觉得松了一口气?”
邢缙看着宴归,总觉得对方嘴里下一刻就会吐出直戳他心脏的尖刀,将他伤得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能赚钱的工作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选择当明星?”果然,宴归接下来的话听着并不友善。
邢缙不想回答,但宴归一直用那双让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