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还未将剩下的符文描述完, 笼子外面的结界就已经再一次被打开, 他捂着自己的狐狸耳朵抬头看去,一眼便见看到了一张皎皎如月华的面庞。
绥缨抬起右手轻轻抚了抚笼中人的耳朵, “这次的异种血脉似乎不太浓郁。”
他望着温颂的目光含着一种如水的温柔,还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沉静, 轻声说话的时候, 让人不自觉的就放下了对他的戒心。
可温颂却半点没有被他的面容迷惑,在绥缨的手指覆上来后, 他耳朵上的毛毛迅速炸成了两个小毛团, 本能的在排斥这个人的触碰。
绥缨并不在意小和尚的排斥, 他慢条斯理的梳理了一下手边的毛毛,然后提着笼子将人带到了一个幽冷的山洞。
洞中是真的冷,且是那种透入骨缝的阴冷, 因着身上没有了灵力, 温颂被冻得瑟瑟发抖,
越往里走, 便越是明亮开阔,等来到最里面的时候,已是一片豁然。
然而温颂的脸色却更白了, 只因洞中的石壁上嵌入了许多囚/禁着修士的笼子,他们身上的毛色黯淡,面色也极为扭曲,好似在遭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绥缨将温颂拎起来,笑眯眯的问他, “小和尚,想去哪个位置?”
温颂:“……”
他哪个都不想去。
似乎是看懂了温颂的意思,绥缨也没有强迫他选,“既然不想选,那我便随意给你找一个地方了。”
“不要。”
绥缨看着他。
温颂道:“我……想选的,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
“自然可以。”
异种被嵌入石壁之后,笼子外面便会被封上最后一重结界,直到他们的寿命终结,也就是说,这些人终其一生,都要被禁锢在这一片方寸之地,因此,绥缨不介意给这些异种最后一点仁慈。
温颂来回打量着石壁上凹陷下去的孔洞,似是在纠结要选哪个才好,可他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拖延时间。
绥缨唇边倚着一抹笑意等在旁边,并没有催促的意思。
半个时辰后。
绥缨把笼子晃了晃,“还没有想好?”
“你不要晃,”温颂被摇的头晕,耳朵上的毛毛也跟着动来动去,他磕巴着道:“我……我是想着,选出的地方以后要一直待着,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绥缨被他这个理由说服,又给了他一刻钟的时间。
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印宿将符文刻录好,他将符文与禁制相合,不出意外的穿过了禁制……
一刻钟后。
“想好了吗?”
温颂从绥缨带笑的眉眼中察觉出了些许不耐烦,他不敢把人惹恼,连忙点了点头,“我就在最边上的那一个好了。”
“嗯,”绥缨拎着笼子走到角落的位置,将人放进了孔洞……
温颂在被置入之后,忽的感觉到了一种牵引力,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中剥离出来了一样。
渐渐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连着骨髓都开始疼了起来。
温颂紧咬着牙,靠着笼子一侧微微颤抖……
三个时辰过去,印宿终于落在了逢渡崖下面,他不敢大意,又在身上贴了两张隐匿的符箓。
然而符箓这种东西需要灵力引动,在灵力生出波动的那一刻,一个白衣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竟不知,这里何时也成了来去自由的地方?”
印宿撩动眼皮,抽出了鸿兮。
“现在你该知道了。”
寒汀在魔界也很少见到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修为不过筑基的印宿在他面前,与抬手就能捏死的妖兽无异。
他也真的抬手了。
印宿在他动手之前,取出破境丹吞下,修为瞬时从筑基七层,到金丹、再到元婴。
元婴与化神中间,隔了一个大境界,而剑修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