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了!
沈令桓激动地一时失语。
未中状元之前, 沈令桓只觉得顾准是个瞧着尚可的夫婿,哪怕家世稍微低微了一些,但是为人上进, 又与父兄交情甚笃, 若是嫁与了他, 也不必担心往后父兄会将她淡忘,一如她前头的几个庶出姐姐一般。
说到底,在王府里当姑娘才是最风光的时候,出了王府便什么都不是了。可嫁给顾准, 这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在顾准高中状元之后, 沈令桓的这份小心思更是彻底压不住了。她知道,自己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嫁给顾准。那可是状元郎啊, 还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从古至今都未曾有过, 往后估摸着也不太可能会有, 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如此风光,自然也不愁明日的前程了。
沈令桓本来对顾准接中自己的荷包一事芳心暗动, 可再仔细一瞧,却发现他手里的并不是自己的荷包。沈令桓赶忙寻找, 最后只在地上发现一个装着果子的杏色荷包。
上面什么都没绣,但是自己扔出来的东西总归是不会认错的。
沈令桓暗暗生着闷气, 眼神却一直盯着左右,想要看看这到底是哪个小贱人扔出去的荷包。若是叫她知道了, 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只是看了一圈,也未曾发现什么。
苏墨言也注意到自己好友手中多了一个东西,他笑了笑, 揶揄道:“没想到洁身自好的顾兄也沾上了一桩风流案。”
“我没想借的。”顾准蹙眉看着手里的荷包。
荷包有些精致,底下绣着一朵兰草。顾准捏了一下,发现里面好像是一块玉佩。
他确实不想接的,只是不巧,这荷包刚好落到他的手上。既然拿着了,便也不好直接扔出去,否则被有些人看到了还不知要说些什么。不过那人竟然舍得丢出来,想必这玉佩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顾准这么一想也坦然了。大不了他回去之后差点打听一下,若是有人上前来领便还他,若是没有,随处放着就是了。
顾准并未将这小小的波折放在心上。
阁楼上,沈令仪却没好气地捶了一下好友。
宁三娘也错愕不已,从未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方才她笑话沈令仪看人家看的入了神,让她赶紧丢个荷包下去,说不定就被接住了呢。
沈令仪脸皮薄,听到这话反而不肯再看了。
宁三娘好不容易见到她对一个男子肯多看两眼,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嬉闹间,宁三娘一不小心把那装了玉佩的荷包给勾了出来,直接丢出了窗外。
扔下去的时候宁三娘也没当一回事,最多待会儿派人捡回来就是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那荷包,竟然被顾准接到了!
眼下宁三娘瞧着似乎有些生气的好友,促狭地道:“到底是这荷包扔的好,还是他接的好呢?”
“你还在边上说些风凉话,那荷包里面的玉佩是皇祖母赏给我的,你说,如今落到他手里该怎么是好?”
宁三娘想也不想便道:“这好办,回头你再要回来不就成了?”
沈令仪抱着胳膊:“你去要?”
宁三娘一下子不敢说话了。不是她的玉佩,她怎好意思去要呢:“还是你去吧。”
“哎……”沈令仪也有些头疼,这事儿弄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沈令仪本不想惹出这些是非,可偏偏那玉佩对她来说意义格外不同,要不然也不会时时带在身上。
她又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车马已经走远了,沈令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了。”
宁三娘也就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