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入场时, 还起了一些小变故。
站在顾准前面的那个读书人被搜出了不该有的东西。发现自己暴露之后,那人还在极力争取,说自己并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身上, 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只是两边的官差并没有听他辩解,仍然要拉他出去。那读书人急了,又改口卖惨,说自己家中母亲病重, 好不容易凑过了盘缠过来参加乡试,若就这么被赶出去的话,只怕一家人都没有活路的。
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只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动容。
一来这些官差也只是奉命行事, 二来科举舞弊可不是一件小事,但凡掺合进去, 少说也得有几年牢狱之灾。再者说来,读书人家中当真有那么困难的话, 就更不应该使这些手段。老老实实考试岂不是更好?他既然存了那些旁门左道的心思,会有如今这样的下场也不可惜了。
沈元彻站在顾准身后, 一脸鄙夷:“真是活该。”
苏墨言也觉得可惜, 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如今这么白白葬送了自己秀才的功名,说不定往后都无法参加科举了, 何苦来哉?
似乎是被这人吓到,在这之后边没有人敢使什么小手段了,搜身的时候也没搜到什么可疑之物。
顾准一行进了考场,各自去了各自的号房。
三人都还算走运,分到的号房虽然不算是顶顶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沈元彻, 有了前面几次痛不欲生的体验,如今拿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号房他都已经感激的恨不得对天拜一拜了。
一定是他这段时间烧香拜佛感动了老天,竟然没给他分到臭号,真是走运!
然而沈元彻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试题就出来了,考场瞬间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来回巡检官的脚步声。
沈元彻抖了一下笔,也不敢胡思乱想了,连忙沉下心做题。
顾准看到这些题之后,心里就有数了,类似的题他已经在系统那儿不知碰到多少次了,如今遇上,顾准甚至连紧张都紧张不起来。
再说沈元彻这边,他自拿到题之后便开始愁眉苦脸了,但是再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上。
这都已经入了考场了,倘若届时交了白卷,他父王定得要把他的皮给扒下来。
想想那个场面,沈元彻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他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赶紧一门心思写题目。起初写得还算顺手,后来题目就渐渐难了不少。不过这题目他好像背过呀,有点相似却又不是很相似,直接按照原来的答案写也不是可以不可?
沈元彻纠结来纠结去,等他纠结了一天。回过头再看自己的答卷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写满了。
会的竟然都写上了,今天那些不会的,他也写的满满当当。沈元彻之前听他母妃说起过,在考场上就算不会也不能露怯,一定要把它都写完,说不定主考官一高兴,还会多给他几分呢。
望着墨汁已经干了的考卷,沈元彻不由得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写的对不对,但是管他呢,写完了就行。就这程度已经废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了,万万不能写得更好了。况且就算能写得更好他也不愿意再誊抄一遍。就这样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沈元彻安慰自己。
头一日就这样毫无波澜地过去了。
本朝科考不结束不放人,期间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沈元彻这一批考生须得在里面等到所有的考试都考完之后才能离开。不过跟他们比起来,考官们跟那些士兵显然要更辛苦些。
毕竟他们考完就能离开了,考官跟士兵却得一直留下,知道名次与分数定好之后。
头一次考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