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就领着顾准回了客栈。
此处离他们住宿的客栈也不远,略走两步就到了。
冯清台实在是觉得方才有些丢人,所以刚进客栈便快步上前跟他们圣上说了一句:“圣上,咱们喝完这口酒就赶紧出去吧,您不是还要微服私访吗?出来一次实属不易,若不亲自看看又怎知外头到底是何种情况?”
“你说的不假。”皇上点头表示认可,“只是朕现在有事要忙,不如你先出去看看?”
“……”冯清台人都木了。
皇上直接略过他去了雅间。
二楼所有的包厢他们都包了,所以进去之后也无人打扰,清幽的很。
顾准上了二楼之后便更加笃定这三人出身不俗了。顾准跟在他师父身后多时,知道的事情也比从前多了不少。原先他只觉得在京城做官的必定非富即贵,可自从听了师父的一席话,他方才知道,在京官也有在京官的难处,底层的官员日子过得还不如一般的富商呢。也就只有爬到高处,风光无限的那些高官,才能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日子。
譬如眼前这三位看着就贵气十足的三位老爷。
一进雅间,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香炉里飘过一缕青烟,徐徐向上,而后散开。
这香也不知点了多久,味道他也没在别处闻到过。不刺鼻,却醒脑的很,闻着便让人精神一振。
皇上坐下之后,便有人将茶水杯盏一应准备俱全。
顾准发现自己跟前摆的竟然还是四个琉璃杯。通体晶莹,没有一点瑕疵。这样的琉璃杯,想也知道,必定价值连城。用来装他的酒实在是可惜了。
皇上却让顾准不必拘束。
顾准本来也没有拘束,他只是在自认倒霉。若方才站得远一些也不必遇见这三人、不会被带到此处,更不会把他原本送给师傅的酒提前解封。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来都来了,不舍点酒水如何脱身?
顾准直接揭开了酒壶。
酒香入室。
程相眉头一挑,这香味……未免有些太浓郁了些。
其实比起皇上,程相才是品酒的好手。他一闻到味儿就知道这酒味道肯定不会太差。琉璃盏是透明的,酒一入盏,整个琉璃盏便都变成了紫红色,颜色煞是动人。
程相问:“这酒当真是你一人所酿?”
顾准点了点头,还能有假么?
程相由衷地赞叹一句:“那你这手艺可比酿酒的老手都厉害了。这色泽,这醇香,世间少有!”
皇上本来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被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他拿过其中一个琉璃盏,微微晃动了两下,就看见葡萄酒在酒盏中来回晃动,别有意味。
微尝一口。
甘而不饴,冷而不寒。
皇上当即尝出差别来,追问道:“这葡萄酒怎得同我之前喝过的都不同?”
程相也在等答案。
如今葡萄酒虽不常见,但是在达官显贵们眼中还不算是什么稀罕物,毕竟若想喝一口也是有的。只是今日所见的葡萄酒与以往口味皆不同,就连色泽都差距甚远。不过毫无疑问,此酒的口感最佳。
程相又品了一口,饮之往俗。
顾准淡然道:“用的法子不同罢了。”
皇上侧过身,方便听得清楚一些:“如何不同了?”
顾准想到了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不知出于哪个朝代的杂书,张口就道:“这葡萄酒有好几种,不去皮的色赤,是为赤葡萄酒;去皮的色白微黄,为白葡萄酒;另有一种葡萄,糖分极高,酿出来的酒透明无色,谓之甜葡萄酒。我这酒,便是未去皮的赤葡萄酒。”1
程相抚了抚美髯:“《北山酒经》有云:酸米入甑蒸,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