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锅里面的盐,神色隐隐有些激动:“这是不是已经好了?”
“还差得远呢。”顾准回他。
沈元彻不解:“可我看这盐跟你之前拿出来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极其复杂,顾准也就只能挑些简单的东西跟他们来说,毕竟说深了他们也听不懂:“这几个工序下来,只能除去粗盐里面难溶性的物质,不过一些可溶性的物质却依旧出不了。”
“什么叫可溶性物质,这又是什么新词儿?”李况好奇道。
顾准更纠结了,他不知该如何跟着四人解释一块粗眼里面看不见的东西,仔细想了想,于是打了个比方:“譬如一块饴糖融进了水里,虽然融进去之后就看不见饴糖,但是甜味仍然在水中,这就是可溶性的东西,看不见,却依旧会起作用。方才我过滤掉的都是难溶性物质进入水里的沙石之类,过滤掉这些瞧着就会干净许多,但是里面一些不好的东西仍旧存在,人若吃了,依旧对身体不利。”
李况刨根问底:“那又该如何解决呢?”
顾准拿出了他这阵子捣鼓出来的溶剂。
这也是他从那些书上面学的,在此之前,顾准还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顾准这阵子天天在屋中枯坐就是为了这些。不过顾准只是看了系统给他的那些书,却也压根没有什么实验的器材,这些溶剂也都是他一点一点尝试着做出来的,中间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其一是因为不熟悉,其二,么自然也是因为条件有限。
顾准知道这些东西已经超出自己的时代太多,本就不是出现在此时的东西,若想强行做出来,难免会有些瑕疵。
只是有瑕疵总比没有的好。
顾准直接做起了当着他们的面,给这些人示范了一下如何精细提纯。提出来的纯度自然是不高的,但是比之从前已经好了不少。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从上午忙活到了下午,顾准终于将提纯后的细盐送上了桌。
沈元彻目瞪口呆:“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顾准回之以冷笑,要不然呢?他是在顽笑吗?
沈元景又问:“这法子也能应用在海盐上面吗?”
“自然是可以的。”顾准接着道,“这里面最难办的就是这些溶剂的提炼了,不过若是请那些老工匠过来交由他们去做,没准会做得更好。我不通于此道,火候和温度控制的都不是十分得好,所以做出来的东西杂质也多。”
顾准说着,又吩咐了厨房用他们造的这些盐做些吃食,请他们几位品尝一二。
因催的紧,厨房那边也不过只做了两道菜就送上来了。
菜端上桌的时候,一伙人迫不及待地就动了筷子。一方面是因为饿,另一方面也是想尝一尝味道。结果根本尝不出什么区别,跟朝廷做出来的盐毫无二致。
沈元景更为激动了。
盐可不仅仅只是个调味品,更是一种政治优势。若是朝廷掌握了这种制盐的方法,那他们势必会造出更多的盐,若是运用得当的话,届时朝廷便再也不缺钱了。
这些制盐法,不仅功在当代,也利在千秋!
沈元景郑重其事地道:“顾公子,我替朝廷上下跟黎民百姓谢谢你。”
“先别着急替他们谢,这法子还只是其中一种。”
沈元景探身问道:“竟然还有别的吗?”
“自然是有的,比起这个或许更为简单,只要配好卤水,一种为黄卤,一种为黑卤,两种卤水根据一定比例混合制盐,也能得出来细盐。这做法我这边也是有的,只是趁手的东西不多,所以没做,来日若有旁人接手,把这方法教给他们也未尝不可。”
沈元景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