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一番过后, 顾准三人还是决定先往反方向走,等碰到人了,再问他们往盐官县究竟该走哪条路。
吉祥连连感慨:“若是方才那人真的去盐官县就好了。”
顾准无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即便他去的是盐官县, 也未必愿意带上我们。”
能带他们出城便已经是冒了一番风险了,若是再带他们同行,路上遇到的风险就更大,怎么看都是个赔本的买卖,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带。
这一走就是将近半天的功夫,好容易才到了一个小镇上,顾准也是立马故伎重施,靠着卖书画赚了一些钱。
出门在外须得手里有钱才能有些力气, 如若不然就连吃饭住宿都是个问题。可顾准怎么都没想到,这赚的钱在里面还没焐热, 那头追兵就来了。
顾准也知道,若是沈元景泄露了自己的字迹之后定会引来追兵, 结果沈元景未动笔,反倒是他的书画也能引来这些追杀他们的官差了。看来, 这位幕后之人对沈元景的性命是势在必得的, 连他这个无辜之人的字迹都要追查, 其心肠不可谓不歹毒。
顾准三人也是险中逃生。
吉祥见识了他这强弩的威力,之后但凡到了一地儿就开始自己的给做他木箭。别看这东西是木头做的, 可是威力却一点都不小。
沈元景摆弄着顾准的武器,珍惜道:“若是军中也能配备此物就好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先担心担心咱们自己吧。”顾准没好气地丢下一句风凉话。
他实在没有什么好脾气了。
顾准生完火,将吉祥刚处理好的鱼放在火上开烤。
他们如今被逼的只能风餐露宿,连一日三餐都要在野外应付。顾准从小到大也是苦过来的, 但是再苦再累也没有这些日子条件艰巨,莫说吃饭是个难事儿了,就连睡觉也睡不安生,时刻都得担心会不会有追兵赶来。毕竟若是被抓到的话,家里头的那些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顾准可不愿意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他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此处已经离盐官县不远,他们没有马车,也没有人引路,若是步行的话,需得五六天。时间不算长,却也绝对不短,期间万一再被那些人追赶上,就更不好脱身了。
顾准一面想着应对的法子,一面又熟练地提手里的鱼翻了个面。
这段时间他吃鱼都快吃吐了。不像沈元景,他倒是挺会随遇而安的,吃什么都行,在哪睡都成,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到顾准都以为京城的皇子是不是都是他这一般了。
用过了中饭之后,顾准三人继续往前,路过一个村头的时候,刚好碰到一辆牛车。
那赶车的汉子情绪低迷,见顾准他们走到跟前也没动静,继续抚着自己的牛。
顾准凑近一听,那人似乎是在道歉。
可总不至于对着一头牛道歉吧。
这人奇奇怪怪的,可顾准实在是走不动了,他摸了一下怀里的银钱,决定雇一辆车。
对方似乎没想到还有生意上门。
顾准道:“这是带我们去最近的集市便好了。”
那人纠结了一下,同意了。
沈元景上车之前看了一眼边上的村庄,入目可见的萧条,萧条的让人心中发酸。这些日子沈元景也是一路逃难过来的,要说他们过得苦,可沈元景分明觉得那些村民比他们过的要苦上许多。尤其是碰到上面的知县不堪为官时,下面的百姓过的日子更苦不堪言。
一路上,沈元景都在同赶车的汉子闲聊,只是对面也不知怎么回事并不多话,只一味赶路。
顾准起初看着还没觉得不妥,后来见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