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复杂万千,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发现顾准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边上,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他不禁更担心了几分。
只是这些事情查清楚了总是好,李况又问胡老四:“方才所言,可有物证?”
“有的!”胡老四早就被交代过了,所以物证都带在身上,“这是当年高崇德赏给我的一枚玉佩,背面刻着他的名字,还请大人过目。”
高崇德眼前一暗,这玉佩……
陈枫将玉佩呈了上去。
李况翻过去一看,果然写着高崇德的名字。这也亏的当年高崇德在盐官县翻云覆雨,未逢敌手,如若不然也不至于留下这么个把柄,李况问高夫人:“这玉佩可是你丈夫的?”
高夫人忙不迭地点头,迅速承认:“就是他的!前些年我还看他戴过,后来有一次突然不见了。我问他落在何处,他说他也不知,没想到竟在这胡老四的手里!”
“你——!”高崇德怎么都没料到她竟然这么狠心!
高夫人冷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到哪去!”
高修文也是一言不发,默认了他母亲的做法。
这一家人狗咬狗,倒是让边上的人看足了笑话。
事实已然明了,李况又对外头朗声问道:“里正吴仲山何在?”
顾准恍惚了一下,便发现堂外不知何时又走出来一人。
吴仲山正是他们的里正,方才李况叫了一声他便过来了,想也知道这人肯定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李况问他:“方才的事你可都听到了?”
吴仲山道:“回大人,草民都已听见。”
李况缓缓道:“身为里正,管教乡里才是你的正职。我知杏花村中的村民大多租中高家田地,仗着高家的势力,欺凌弱小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你身为里正,明知此事不妥却放任流言蜚语攻击他们孤儿寡母,实在是失职。”
吴仲山直接跪在地上,连冷汗都渗出来了:“草民知罪。”
“知罪便好。你乃盐官县耆老,年纪已长,本官也不便责罚于你,但望你知错就改,回去之后告知乡里村民事情真相,还顾家人一个清白,此事可能做到?”
“能,一定能!”吴仲山擦了擦头上的汗,他还以为这次少说也要领几棍子,却没想到就这么轻轻地揭过去了。
也算是他走运了。
不过既然知县大人都已经开了口,他回去之后必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些嘴碎之人。要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白白糟了这无妄之灾。还有顾准,以后让村里人都敬着些吧,李大人明显就要保住这位,他们要是再敢不长眼睛地犯上去,回头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行了,你且回去吧。”
“是。”吴仲山心中唏嘘,趁着李况让他退一下的档口,赶紧加快步子离开了县衙。
这地儿再多待一刻钟他都觉得浑身难受!大半辈子的脸面,只今天一天就全丢光了。
顾准定定地瞧着李况,从来没有人如此设身处地地替他想过,今日之事若是他费尽心思谋算来的,顾准心里也不会有任何波澜,但偏偏……他什么都没做。
证人都离开之后,李况才又问高崇德跟:“你可还有话要说?”
“我……”高崇德几次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早就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在能查的都已经查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说自己无辜,说自己是被冤枉的?笑话,根本没有人会信他的。
李况与韩方对了一个眼色,稍微商量了一下便迅速定下罪行:
“罪臣高崇德,身为盐官县盐监却知法犯法,收受贿赂,鼓动盐场官吏一同受贿,罪大恶极。另有勾结高利贷人员,蓄意谋害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