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季尧薄唇轻启，“不请我上去坐坐？”
低沉声线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即便如此，男人好听的嗓音在夜色静谧中，仍不觉漏出一两分暧-昧。
白珊忍不住微诧抬眼，望进季尧看不出情绪的双眸中。
两方交触，白珊再次垂下眼，极快收敛泄出的惊色，嘴角轻轻勾起，温婉柔和笑道，“就不耽误季总时间了，季总早点回去休息。”
季尧淡淡“嗯”了一声，倒是让白珊打不准对方前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早上在家里等我。”丢下这么一句话，季尧示意白珊关上车门。
车门缓缓合上，单面可视车窗使得白珊看不见车内季尧的脸。保持笑容往后退开两步，白珊目送白色车辆重新汇入车道。
熟悉的车辆离开视线，白珊收起笑，转身上楼。
平时不想，是从未往那个方面想过。白珊不认为季尧今天说的话只是说说而已的玩笑话，如果是别人，她是信的，季尧，她不信。
白珊不碰感情，但不是情商低下，一旦意识到问题关键，平时的种种区别、异常如抽丝剥茧浮现在脑海中。
这个问题复杂得让白珊觉得头大，以至于等洗完澡躺上床，她还没想明白。
入睡前，白珊收到了季尧发来的短信：明早6点半。
多一个字都不愿意打，如他日常言辞般言简意赅。
六点半就六点半，也就比平时早起半个小时。这么想着，白珊闭上眼沉沉睡去。
白珊想的很好，但季尧根本不按她想的来。
六点半一到，手机准时响起，手机中传来男人经过信号传输后，有些失真的嗓音，“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让季尧等的女人，大概她是头一个。
白珊正准备出门，闻言忙道，“季总，您稍等，我马上下来。”
“嗯。”
电话干脆利落切断，行为跟白珊昨晚所做的预想没有一处符合。
季尧这人就不能按常理来想，白珊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拎起包换鞋，转身锁上门。
车停在小区门口，正是晨间热闹的点，来来往往的人不禁往车窗内探究看去，想知道这么一辆车里，坐着怎样的人。
白珊来到楼下，看到车停在小区外的临时车道上，不禁加快脚步，快速打开车门上车，隔绝外界好奇的目光。
车缓缓启动，白珊道，“季总，我定了早餐送到公司，我们到公司时间应该刚刚好。”
季尧瞥她一眼，“退了，我们在外面吃。”
“哦……”白珊含糊应了声，拿出手机取消订单。
昨晚洗过澡已经临近十二点，白珊想事情又想了好一会，将近一点才睡，早上起得早，难免有些迷糊。
季尧却觉得这样子的白珊更真实些，平时对方的笑容他看着舒服，但总带着几分疏离感。
其实白珊的行为很合理，工作时间压根挑不出错。但季尧不满意，白珊一天中见到最多的人就是他，笑得疏离，不就是对他表示距离？
曾经他以为白珊对他有所企图，可昨晚他的试探却被对方抗拒了。
没睡好的不止白珊，季尧同样如此。
白珊皮肤状态好，睡眠时间减少一下也看不出来。季尧则是能在任何状态下让自己保持最高的清醒与警觉状态，全然看不出异样。
季尧现在倒是宁愿白珊如他所想，心思不纯。
去的仍是昨晚去过的粥店，不同于夜半的冷清，早上店内倒显得热闹许多，大厅内坐的都是些眼熟的商业名人。
白珊没有多看，神情淡然跟在季尧身后，无视一众隐晦打量的目光。
季尧坐的自然是包间，他把菜单递给白珊，“挑喜欢的点。”
白珊看了眼菜单，上面没有价格。她粗粗扫过，点了份最简单的皮蛋瘦肉蔬菜粥。
菜单递出去一半，季尧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