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薛家的大姑娘,轮不到你这个外姓人在这里大放厥词。王家真是好教养,也不知道保宁侯府那边知不知道。”
左晞刚走在门口就听到王熙鸾在屋里指着妙玉骂,人还没进来呢,就先将王熙鸾怼了一通。
顺着丫头们掀开的门帘子进了屋子,左晞一进来,就看到沉着脸的薛姨妈和王子腾夫人,以及气呼呼的妙玉和王熙鸾。至于宝琴,原来皱着个眉毛,见到左晞进来时,脸上明显多了三分放松的笑意。
“舅妈来了。听人说二舅舅昨儿进京了,如今就住在天牢那边。舅妈可派人去看过了,二舅舅这一向可好?”打量了一回屋里剑拨弩张的情势,左晞对着王子腾夫人浅浅的行了个礼,笑着问道:“我妈是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外面的事。她自来胆子小,外面那些事我们也不敢告诉她,生怕吓到了她。都说娘亲舅大,纵使旧日里二舅舅做事...我们也不能看着王家出事不是?”
撒了把铒料后,左晞又转头看王熙鸾,“有阵子没见鸾姐儿了,到是越发伶俐了。前儿还说等你出嫁时要去添妆的,不想今儿就见着了。这是妙玉,你姑妈的心头肉,便是我都得让她三分。都是一家子姐妹,以后慢慢处着便知道了。”
说完扯着妙玉的胳膊一块坐到对面的玫瑰椅上,“你也是的,说了你多少回,心再好,嘴巴不饶人也是不中用。自古办成一件事难,破坏一件事却容易极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争个脸红脖子粗不可?”
妙玉哼笑了一声,扯过自己的胳膊,一脸的不屑。
当谁不知道呀,把话说得再好听,也掩饰不了你那一肚子的坏水。
左晞原也没想过妙玉能如何,见她这样也就笑笑。薛姨妈见姑娘一回来三两句话就将屋里的硝烟味打散了,松了口气的同时还问左晞:“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原是听说舅舅进京了,心里惦记。叫人打听了一回情况,又怕旁人说不清楚,这才紧赶慢赶的回来了。还想着叫了妈一块去王家说一声,不想刚回来就听说舅妈和鸾姐儿来了。也是咱们娘们心有灵犀,这才赶到一块儿了。”
“你,你舅舅如何了?他的伤势严不严重?”一听左晞这么说,王子腾夫人不等薛姨妈等人问,直接一脸急切的站起来,上前几步走到左晞跟前迫不及待的问道。
左晞看了一眼王子腾夫人,随即垂下眼眸的摇了摇头,“伤得极重,路上颠簸,又吃了不少苦。人这会儿还昏迷不醒呢。”
王子腾夫人闻言,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王熙鸾也因着左晞这话揪心的站起来,见母亲这般,连忙上前扶人坐回去。
“这可如何是好呀。”
王子腾夫人一坐回去,便痛哭出声。王熙鸾也在一旁陪着掉眼泪。看着她们娘俩这般,薛姨妈那个心软的,也跟着抹了一回眼泪,妙玉低下头,将十八子捏在手里,心情多少不复之前。宝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哭她是哭不出来的,于是便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等着看后续。
“昨儿宫里下钥前,当今特意让太医院去救治二舅舅。我打听到的消息是王启正王太医接了这差事。十一爷赏了些药材,回头舅妈拿回去,看看怎么送进去吧。旁的且罢了,先保住命是正经的。”
十一比左晞想的远,在左晞担心王子腾进京后会立时被定罪或是丢了身家性命前,十一便悄悄的派人去截押解王子腾进京的队伍了。
王子腾本来就伤的重,若在药里添加一些使人昏睡,又不易察觉的药物,那昏睡中的王子腾是没办法见驾,也没办法自辩的。
而且昏睡未必是坏事,至少对王子腾的伤势有极大的好处。
一来人昏睡了,就不会多思多虑,影响恢复。二来昏睡时,也不会感觉到身体疼痛难忍。昏昏沉沉的过上一阵,说不定在错过了薛蟠婚礼的同时,伤口也都结痂了呢。
这种事,十一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