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可是倒在了主殿正门口,就差一步就直接进去了。
范阶大黑脸上,洋溢着无法言说得意之情。
黄大庆心疼直抽抽,又退回了方神棍身边,问:“我儿子不会有事儿吧?”
怪不得一般道士驱邪,都不愿意让家人在场。
这就像慈母多败儿一样,也就怪不得黄大庆养出了这么个败家子。
但方神棍嘴上还是安慰道:“黄先生,你放心,小道长是有分寸。”
他俩看不见红茵,也看不见范阶。
只能瞧见夏映浅动了动脚,压根儿就没挨着黄子滨,他就飞了出去。
方神棍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又说:“黄先生还看不出来吗?小道长是有大能耐人!”
黄大庆嘴角抽了一下,看出来是看出来了,但他还是心疼儿子呀!
所以黄子滨又一次挣扎着想爬起来时候,黄大庆大喊道:“臭小子,你不怕疼啦?”
平时黄子滨就不怎么听他爸话,这会儿黄子滨更是六亲不认。
苏锦霓终于把嘴里那口烧饼给咽了下去。
她简直气坏了,就不能等她把烧饼咽了再动手呀!
她一跳老高老高了,用小朋友跟人吵架姿势,拔高了声音道:“地官儿,地官儿,地官儿……”
吃了那么多供奉,你好意思装听不到吗?
死人都能被她给吵活了,更别说地官儿了。
一缕月光透过主殿后面窗户,照在了地官儿身上,又不偏不倚罩住了黄子滨。
说来也怪,明明还在挣扎着要站起来黄子滨,居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普通人只能看见月影,而苏锦霓和夏映浅却能在月影中看见两个一模一样虚影。
不用说,这里头肯定有一个是黄子滨魂魄,另一个便是……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暂且叫他邪物吧!
那邪物擅伪装。
夏映浅眯着眼睛去看,也没能分清到底哪个才是黄子滨魂儿。
他高举起来桃木剑,愣是找不准目标刺不下去。
夏映浅一口咬破了食指,准备以纯阳精血隔空画符。
血都滴了出来。
却只见苏锦霓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一个虚影脖子,硬生生将他从月影中拖了出来。
红茵:“哇偶!”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连大黑脸也干不过小可爱了。
因为她人小力气大呀!
那虚影在她手中只挣扎了几下,便老老实实地变成了本来模样,垂成了一长条,温顺像一条狗。
夏映浅就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
他表姨也真是,早点使这招呀,他也就不用咬破手指头了。
疼!
苏锦霓甩了甩手里像狗又不是狗,像猫又不是猫小东西,冲夏映浅道:“表外甥,佛牌!”
夏映浅这才看出来,那邪物身上透着光,居然跟佛牌上光差不离。
他一跃回了房间,取了佛牌又跳了出来。
那邪物像是终于找到了家,“吱”一声钻进了佛牌里,与此同时,从佛牌里掉出了一个嘤嘤哭泣鬼。
啥也看不见黄大庆,悄悄地碰了碰一旁方神棍。
“那佛牌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方神棍也就比他好了一点点,只能看见与他气场相合小鬼。
“那佛牌下头虚影有点儿眼熟……”
虚影从佛牌里出来那一刻还有点眩晕,这时,明白过来他爆发出了比刚刚还大十倍鬼哭:“哎哟,可压死我了!”
方神棍大喜,“祖爷爷,是你吗?”
“重孙子呀,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嘤嘤……”
另一边,啥也看不见没关系,黄子滨怪叫了一声,从地上翻坐起来,愣愣地扫了一圈众人,又看向他爹,“爸,我怎么在这儿?你,你…不会是要弃养我吧?我现在还没十八,我可是能去法院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