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被推得踉跄一步。
他扭过头,就看见青年取代了他的位置,手里攥着陌生人捅来的刀刃。
“祁!奕!”
季楚从来没有哪一刻,脑子像这时一片空白过,他眼眶瞬间就红了,扑上前一脚狠狠把人蹬远,抓住青年的手。
“你为什么……为什么……”
他捧着青年手的大掌一直抖个不停,嘴唇也颤得厉害。
祁奕松开手指,尖刀“噼里啪啦”四分五裂落在地上。
“我没事,”他摊开白皙的手心。
他在碰到刀尖的那一刻就用了金属共振,刀根本伤不了他。
三米外,被踹翻的人躺在地上,看见这一幕,眼都要脱眶了。
他买的是真刀,不是木头刀吧!!
超市也能卖假货!?
静了两秒,季楚猛地把人一扯,死死抱在怀里。
祁奕感觉到颈边温热的触感,愣了愣,又说了一句,“我好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季楚反复说。
他忽然释然了,当看见青年握着刀的时候,他就在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和祁奕闹别扭?是,感情不对等又怎么样?
——他们都活着,并且在一起,这不就够了吗?
而且,他现在知道了,青年至少还是在意他的。
犹豫片刻,祁奕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季楚终于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他说:“下回别这样了。”
祁奕眨眨眼,“我不会有事……”
“不许!”似乎意识到自己音量过大,季楚控制住沙哑的嗓子放柔声音,近乎哀求:“别这样,听话。”
“好吧,”祁奕应了一声,视线落到正挣扎从地上爬起来的人身上。
季楚顿了顿,也望过去,那人从暗处站起来,把不高的影子被拉得极长,黑魆魆的映在墙上,看清那张脸,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是你!”
跟踪他半个月的私生饭。
私生饭是个女人,173的个头,生得普普通通的一张脸,扔在人海里也认不出来。季楚能记住这么一个人,还得归功于她做得那些个糟心事。
告白被拒后,她不知从哪找到季楚的住址,不断往那寄死猫、遗照、恐吓信。后来在警局调解时,季楚就记住了这么一张脸。
私生饭躬身扶着墙站起来,捂着被踢中的腹部,吸着气,她仰头望着季楚:“季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虽然祁奕没事,季楚心里对她厌恶得无以复加:“不记得。”
“你忘了不要紧。我一直记在心里。”女人像是听不出季楚话里讽刺,自顾自往下说:“那天我下岗了,到龙橼那里应骋群演,出门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有嫌弃我脏,反而扶住我问……我没事吧?”
季楚倒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段过往,他也没想自己的礼貌反而招来了这么个变态,还差点把祁奕命搭上,脸都气青了。
“季哥,我是真的很爱你啊。”私生饭扒着头发,“我住着十几坪的出租棚,可你的所有专辑、电影我都买了,你代言的东西我也都买了,因为在片场里有时能见到你,我的钱全省下来买衣服,就为了你看着不污眼。”
“爱不是这样的。”季楚看一眼祁奕,说:“爱是喜悦,如果爱让你痛苦,那不过你的错觉。”
私生饭敏锐觉察到那一眼:“你喜欢他!?”
季楚很坦荡,“是。”
女人表情几番变幻,最终低下头:“其实我父母很早就死了,都是肾病,”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忽然怪笑一声:“是遗传的,我也有肾病。”
季楚听到她忽然扯起身世,起紧眉,他知道她这是在搏同情。
“我父母存了一辈子,也就三十几万,我拿来动手术换了个肾。”
季楚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