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卫处的下半句,“何况论闯祸的本事,旁人长个二十岁也拍马难及。”
祁奕混然不知,还被取悦了,指尖在那份口供上划弄着,心想虽不愿插手做白工,却也能再提点一二,斟酌片刻后,遂问道,“不知道卫处对那孩子的死了解多少?”
卫澜钧微微颔首,作了个手势,“愿闻其详。”
祁奕回想起在清理队记忆里看到画面,“秦浩,十六岁,性格内向,学校和家坐标两点一线,放学从不在路上逗留,那些人跟踪了近一周,始终无从下手,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挑选了一条窄巷……”
卫澜钧眉眼微深,对面少年容貌惊人,即便在讲述残忍又遗憾的事,笑容依旧天真又灿烂。
而说到这里,顿了顿,祁奕歪了歪头,“看得出这个组织嗅觉敏锐,有专门灭口人,如果有其他基地,估计早就收到了消息,他们龟缩隐藏起来,你们的努力也只是做无用功罢了,劝你一句,别再管这烂摊子了。”
卫澜钧付之一笑,虽只是微勾起不明显的弧度,却也不难看出其中的轻傲自负意味。
卫澜钧并未刨根问底逼问他怎么得到的信息,只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果真有其它基地。”
祁奕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才是卫澜钧的目的。
上回交流他只是说推测有,刚才却是不知不觉把底给漏了。
不知该说卫澜钧手段高杆,还是自己警惕下降如此之快。
恼羞成怒之下,祁奕踹了一脚茶几,“去去去!别耽误我打游戏!”
说罢,转头往书房走。
一关上门,祁奕靠在门背上跷起脚揉了揉,操,破桌子,太疼了。
揉了没两下,他又恍然想起来,先前他问那两份名录从哪里来的问题,居然被不声不响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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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意会卫澜钧意思的许杰,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来回打转。自罗繁星那场翻身仗后已经很久没有经历热锅里的蚂蚁的焦心心情了。俞超浩那回许杰只当他是秋后蚂蚱瞎蹦跶,总归翻不出五指山,更多的感觉是恶心。
可现在网上口诛笔伐和小打小闹不一样,许多家长因拐卖事件多心疼多赞扬祁奕,现如今就多么愤怒失望,大呼被骗了的还算好的,不少家长建了群,联名上诉教育局,要求学校给予说法。
甚至祁奕的班主任费宗纬都被网友们扒出来溜了一圈,齐刷刷都是惋惜、心疼费老师的,还有网友展出费老师的履历,祁奕这空降的板上钉钉的负指标一出,无疑成为费老师一帆风顺令人钦羡的教学生涯里最浓重的败笔、往上晋升的绊脚石。还有人推测有这么个拖后腿的,这一届省优秀教师费老师铁定要失之交臂,破了蝉联五刷优秀教师的纪录。
偏偏自家小艺人还听之任之,不让管!
眼见势态愈演愈烈,许杰短短两天,就着急上火得嘴上燎泡。
曹宇晨拿着文件准备进办公室,在门口隐约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许杰在讲电话,“胡说八道……不可能!嘿,你死了这条心吧!”
曹宇晨闭着眼不用猜就知道,又是岑雪特意打电话劝许杰趁早放弃祁奕,先前祁奕挡了不少人的路,压了不少一线的风头,现在石锤一出,这些人就迫不及待来落井下石。
虽在一幢楼共事,也是他们不熟悉许杰,许杰对祁奕感情很复杂,比带了七八年的魏文爵还要深厚,毫不夸张地说即便许杰有了亲儿子,都不一定能越过祁奕。
以前许杰做事是为了升职加薪好休假,现在许杰张口闭口就是祁奕、小奕、祁哥。
曹宇晨有幸去过一趟许杰的家,抱枕上印的是祁奕大头照、衣架上印着祁奕半身照,还有毛巾、水杯、牙刷、镜子、书签几乎全是祁奕的印花照片。
整个就像狂热粉。
狂热粉自带滤镜有多厚自不必提,许杰怎么可能放弃祁奕。
但曹宇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