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个垫背的,小邹又皮糙肉厚,连个擦伤都没有,愣了愣,他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头东张西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上一秒还坐在办公室里硬绑绑的沙发里纪录会议,下一秒就瞬间转移到案发现场,连哆啦A梦任意门都不敢这么写。
好在他还有警员的基本理智和素质,拾起地上的尖刀帮祁奕松绑。
只是握枪都四平八稳的手,现在却在微微发抖。
祁奕已经脱离的疲弱期,获得自由,活动了两下手腕,走到趴在地上头晕目眩的男人身边,蹲下身,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董俊霖,我向你保证,你想维护的人终有一天也会受到惩罚,那是你有生之年一定有幸会看见的一天。”
不知其中哪一句话刺中了董俊霖的心脏,他霍然弹起身,形容疯狂地扑向祁奕,小邹反应奇快,他身高近190,大手大脚地按住董俊霖就跟抓个鸡崽似的,毫不费力。
“咳咳咳,”董俊霖被小邹压制扭梱住,他的牙龈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牙根略有松动,咬破一大块肉,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扯着淌血的嘴角冷笑,双眼阴冷怨毒像是毒瘤流下来酸腐的脓血,“你做梦!他一定活得比你长!你终有一天会被扒皮剜眼毁容,一个人孤独凄惨地下地狱!不得好死!”
“都他妈要坐牢了,屁话咋这么多呢!现在流行嘴炮还是怎么的?”小邹听他还不老实,手痒痒地直想动手,可现在动手他就不占理了,想了想,他弯腰把布团捡起来,搓巴搓巴塞入董俊霖嘴里。
小邹的电话平时一直在身上,处理完董俊霖就立刻拨通了熟悉的号码,通话接通,他下意识立正,“卫处!”
“汇报情况。”
“报告,在案发现场!危险已排除!”
“原地待命。”
“收到!”
对话简洁干净,通讯一挂断,小邹静站了一会儿,忽然“艹!”骂了一句,成熟可靠的脸顿时兴奋激动地扭曲,喃喃自语,“我心想事成了!我许愿成真了!我……”他猛地意识到什么,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谢如来佛祖,太上老君,谢八方神仙,谢谢……”拜完了神仙佛祖,他又把西方耶稣拜了一遍,最后满面红光祈祷,“希望我未来的老婆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半响,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小邹正屏住呼吸等待奇迹发生的时候,另一边,祁奕俯下身虎口掐住董俊霖的下颔,强硬地迫使他抬起头来。
董俊霖刚才被砸得憋气,差一点就去了,现在浑身疼得厉害,挣了挣没挣动,直到强制对上一双眼睛。
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那双眼睛铅灰角膜像是流动的固液,像有什么牵引一般,他蓦然忘却了动作,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浑身如同按下了暂停键,除了大脑还在运作,他的血液、脏器甚至毛孔都被看不清的场域覆盖得严严实实,不知不觉他浑身皮肉惊悚得颤栗,汗毛倒竖,鸡皮疙瘩爬满了裸露的皮肤。
董俊霖迫不及待地想做些什么纾解紧绷到极致一触就断的神经,却在浑浑噩噩间依稀听见祁奕轻笑一声,像是羽毛搔在心尖,“向您问好啊先生,不日祁某必会前往贵邸拜访。”
……他在对谁说话!?
不不不,他的嘴唇没有动,我为什么能听见声音?!
是我的耳朵坏了吗??
董俊霖震惊不已。
感觉到桎梏松开,他心乱成一团。
董俊霖不知道祁奕刚才在透过他看谁,又或者在对谁说话?刚才祁奕的嘴巴没有开合,没有发出相应的声音,他甚至怀疑这是他神经太过紧绷产生的一场幻觉。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小邹试了三四次祈祷无效后,后知后觉意识到——
他虽然挂掉了电话,可微型通讯器还开着,也就是说他先前胡说八道的话全都录下来传上了云端网,日后说不准将作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