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又借了哑巴的自行车去找李瑞香,李瑞香看她骑来的那么大一辆“大车”,笑的不亦乐乎。
说她像孙猴子骑大象,特别可爱。
她们就在艾琳玩具厂门口的小餐馆里吃馄饨,叶昭问她:“你们厂门口站着那么多人,干什么的?”
李瑞香来兴趣了,“我们厂出大事了,老板娘被老板女儿赶出工厂,还贴了大字报……”
“你确定是老板娘?”
李瑞香放低了声音:“老板情妇!太可惜了,你没听见,今天高月月在广播站读的通报,老板娘好可怜,卑微的不行,说自己犯了错误,要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负责,感谢老板不追责,说了一堆,最后还是被开除了。”
“你们可怜她?”
“那没有,大家就是看戏,看的可高兴了。大家都特别想知道老板千金是怎样的人。”
叶昭笑了笑,自我表扬道:“就是像我这样的人呗,又可爱又睚眦必报。”
“什么必报?”
“有仇必报!”
“你不一样,你善良啊。我们各加一个煎蛋吧?我们厂里的食堂吃饭不要钱,但是完全没有油水,每天吃完不久,就饥肠辘辘的。”
叶昭点头:“加!加双蛋!我请你。”
“不用。说好我请你的。你还是学生,我可是自己赚钱了。”
*
周日一整天时间门,她就中午出去跟李瑞香吃了个饭,其他时间门都在家里抱着贝斯爬格子练习基本功。
对于学习贝斯这件事,叶昭是认真的,无他,为了赚钱。
为了将来撬动很多很多的钱。
按照曾祥的说法,她唱歌不行,贝斯新手,只能弹几个和弦糊弄观众,她的作用主要就是镇台子,嗯,她是他们乐队的门面。
门面就门面吧,花瓶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吃了晚饭,叶昭弹着贝斯走进曾祥的房间门,坐在床头修录音机的曾祥抬头呆呆看着她,像是圣僧入定。
叶昭笑问:“弹得还行吧?”
“还……行。”曾祥说的时候,卡顿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敷衍她。
巧姨给他们端了冰豆沙进来,她听了半天叶昭练习贝斯嘶啦撕啦的中低音,耳朵都起茧了,但当听见叶昭问她好不好听的时候,巧姨毫不犹豫面不改色地伸出大拇指。
“好听,再练一练就可以上台了……”
“别弹了!难听死了!”院子里有人吼了一句。
这骂的哪里是叶昭,这是往巧姨脸上泼冰水啊!
巧姨推开窗户,对院子里大喊:“谁说的?刚才是谁说的话?!”
半天,楼下也没人敢吱声。连麻将声都停下来了。
“哑巴了?缩头乌龟!”巧姨回过头安慰叶昭:“别理这些人,我下去看看是谁,准是肥婆英家打麻将的。”
叶昭心态好,她小声笑道:“算了,这曲子确实不怎么好听。”
巧姨看向曾祥,轻声数落:“这得怪你,你怎么不给小昭选个好听的曲子?”
曾祥拧紧螺丝,无语看天,“妈,你再偏心一点,左边都快找不着你的心脏了。”
再这么下去,都不知道谁是屋顶,谁是屋顶上的乌鸦了。
巧姨笑着骂了一声,“选曲不好听,还不让人说。”
等巧姨出去,叶昭收起贝斯,拿出课本,今天要补物理和化学两门课。
曾祥做习题的时候,叶昭坐在窗边翻阅书柜底下的杂志,几乎都是港城那边的杂志,大部分是运动和体育杂志,全是繁体字印刷。
曾祥做完习题,叶昭边批改,边试探地问他:“你为什么喜欢写繁体字?”
“不是喜欢,是习惯。”
“怎么会有这样的习惯呢?”
“我在港城读过书,在那边读到三年级。”
难怪,那就等于他在港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