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娃娃塞的都是棉絮,冷甸甸的,五官看久了都是僵硬的,哪及得上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尤物。
他摇头。
宁娆怜悯地摸了摸他的头:“你不要太过压抑自己的喜好,天子也是人啊。”
江璃一反常态地任由她摸,良久,一字一句道:“天子也是人?”
宁娆一怔,点头。
当然是人了,不然她嫁的是什么?
他又道:“不能太过压抑自己的喜好?”
宁娆怪异地看着他,摸不清他的意图,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璃勾唇一笑。
他的手轻覆上宁娆的寝衣边缘,把刚才自己亲自穿上的衣裳脱掉。
宁娆触到他眼底灼灼簇火,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寻求安慰似的紧抱住娃娃,看他:“你要干什么?刚刚才……不会又要……”
江璃将她缩成一团的身体捋开,无辜道:“是你说的,不能太过压抑自己的喜好。”
言罢,将她压倒在榻,手探向那幽微之处,引得宁娆连连颤栗。
她握住江璃的胳膊,声音里带了哭腔:“景桓……”
江璃拂过她的乌发,将细碎的吻落于她的颊边、颈侧,而后贴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阿娆便是我最大的喜好……”
夕阳慢慢隐入云层之间,镀在人间最后一片绚烂光泽,将粗陋破败的土屋映出了别样的风光。
而里面,锦帐围拢,艳香靡靡。
江璃发出满足的闷哼,搂着宁娆静止许久,才缓缓将她松开。
他翻身下榻,让外面人准备浴水。
宁娆歪躺着看他,眼中还有未散尽的迷恍……天色愈加暗淡,黑幕渐渐低垂,除了送进浴水,还有鎏金联珠铜烛台,分置于屋舍之中,点上蜡烛。
江璃给宁娆洗完、擦干,又把她放回了榻上。
宁娆从榻边摸出那花环,已被碾的不成样子了,花叶萎顿,枝蔓断裂,跟她一样,经了一番狂风骤雨……
她有些心疼地搂住,含怨带嗔地睨江璃。
江璃合衣躺在她身侧,看着她笑道:“不过一个花环,有什么要紧,我再让织造监做就是。”
“你想要多少,就做多少。”
他食色餍足,心情也格外舒畅,说起话来颇为意满。
宁娆腹诽,刚才是谁献宝似的把这花环拿出来,如今又成了不要紧的了,这个人啊,还真是永远把自我的愉悦放在第一位。
江璃见她不语,手慢慢抚过她妩媚桃红的眼尾,挚情深深地说:“阿娆,这世上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宁娆眨了眨眼,撑起酸痛的身体爬起来,从榻底拖出一个旧木盒子,这盒子便如一般的妆箧大小,别着一块小小的铜锁,盒壁彩釉脱落,斑驳迹迹,透出一股腐味儿。
她喜滋滋道:“我还从密室里找出这个,也是你的东西吧,你还留着钥匙吗?给我打开呗。”
江璃:……
她到底从密室里找出多少东西,要把他的糗态黑历史扒得彻彻底底才罢休么?!
宁娆看向沉默的江璃,试探着问:“要不我直接劈开吧,我早就想劈了,就怕你知道了生气。”
说罢,竖起手刀,就要朝着盒子下火。
江璃飞速地把盒子抢出来。
“这盒子我自己保管,你不许看!”
宁娆看着他凛然不容犯的坚毅神情,倏然来了气,刚才是谁说的不论她想要什么都能给她?!
才须臾之间,就变了卦,果然,江璃的话是不能信的。
江璃见宁娆面露不豫,在手抚上她的发丝哄她之前,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塞进了外裳的袖间。
他把衣裳重新叠好,回来哄宁娆。
哄了半天,宁娆才勉强放弃了对盒子的执念,清颜稍霁,又将布娃娃抱了回来。
江璃搂着她正要再温存温存,门外传进崔阮浩的声音:“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