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毛线团诱惑的猫那样,被秘密吸引到的蝙蝠侠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
“医生,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布鲁斯无辜地问,“一个讳疾忌医且不遵医嘱的讨厌患者?”
“不,我拿不准用什么态度对待你。”林登淡定地回,“鉴于每次碰到你,不是利爪刺客,即是灯戒怪物、现实扭曲,连入梦这种小事我都自拆了三层楼。我们认识甚至不到一周。”
布鲁斯:“……”
好像真是这样。
布鲁西要么准备甩支票,要么把锅扣给蝙蝠侠,但黑漆漆的大蝙蝠在布鲁斯的心中自发探出了头,并拒绝背锅。
“这话同样适用于你。你比我还多一个假蝙蝠侠呢。”布鲁斯语气轻快地回击,“这样吧,让我们忘掉之前的不愉快,晚餐我请。”
毛线球咕噜咕噜,缠了自以为狩猎者的猫咪一身。林登想象着自己提起钓竿,捞出一尾扑腾的蝙蝠鱼。“那么,韦恩酒店的海鲜菜一样来一份。”他歪头,“你们支持外送吧。”
韦恩总裁无视了他的提议,并贴近他,在几乎靠上他肩的位置停住,自来熟地扒了扒地图投影。
“外卖多没意思。你想吃海产?”布鲁西宝贝若无其事地说着,指尖擦过几条街,停在码头处:“这里有家西班牙餐馆。龙虾海鲜饭和新鲜的烤八爪鱼足以让你忘掉你的论——哦,待办事项。”
林登:“……”
——别以为你吞了半个音我就听不出来你是故意的。
林登感到自己被钓起的蝙蝠鱼扑了一脸海水,不禁默默照着地图划出一条空间通道:“希望你带了钱包。”
“它还没干。”他黑漆漆却又天真的渔获物主动跳进了鱼篓。“可我不是有这张脸么。”
……
克拉克悄悄降落。
他飞了趟北极让AI修补破损的制服,途中扑灭了几起山火,阻止了两场车祸,还捞了一只迷路的小北极熊发了会儿呆、直到这只幼崽的母亲找来并发出愤怒的咆哮。
克拉克抱歉地放开它,如游魂一般飘进孤独堡垒里。
星期一时他收了朵白葡萄酒的玫瑰,在二十四小时的保质期结束后,它化成了一滩水与酒精的混合物,业已被他公寓里的擦碗布擦掉。而今他得到了一朵金属的,这就不是擦碗布能解决的问题了——不,他不是在嫌刚收到的金属玫瑰麻烦,是五天前的他压根不会对此胡思乱想。
收朵花有什么不对?虽然是玫瑰花,可它又不是红色的。
嗯,这只代表对方不是一个纯粹的种族歧视者。再说,他连林登心跳都听不着,能直连对方的手机也碎了。说不定林登只是造了朵最顺手的……
感情经历约等于一片空白的克拉克理直气壮了三十秒,蔫蔫地收拾好了东西,给露易斯打电话。
获得过普利策奖的干练女记者不仅是差一点摸着了他尚未藏进冰川里的老巢的可怕人物,亦是他人类身份屈指可数的好友。但廉价手机在高空和高速移动时的信号明显不如保护伞公司出品的机型稳定,待他进入东海岸范畴,才终于接通了女记者的电话。
露易斯在另一头发出不亚于那只护崽母熊的咆哮。
“克拉克!你在哥谭!?”
“……啊?算是?”
“什么叫算是!”露易斯情绪十分激动,克拉克险些怀疑自己开了免提。他举远手机,听得露易斯机关.枪似的吐出一大堆单词:“小丑死时的法案作用,这是政治!昨天韦恩塔附近的惨案,这是热点!还有布鲁斯·韦恩的第九十几任绯闻对象,这是娱乐!前两项水深,倘若应付不来你尽可先盯死布鲁斯·韦恩,也许蝙蝠侠就藏在他的保镖团里……总之运气好下一周的头版头条都是你的!”
稿件一字未动的记者先生只觉眼前一黑,所有飘来荡去的思绪被将临的截稿死线与未来的截稿死线搅成了一堆乱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