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银月与璀璨星夜齐齐俯视着桃花林中这对甜蜜缱绻的小儿女。
这是他俩第一回真真彻底交付于对方的亲吻。
初时是同样的笨拙。
四片唇瓣柔软相贴, 谁也不敢压太紧, 轻轻抵触片刻就稍离。却又不舍离得太远,就隔着不过一指的距离赧然“对峙”。
衣角轻叠, 呼吸相闻。脑子热烘烘软成春泥, 旁的什么也想不了,眼中只有对方。
然后便想蜂蝶无法抗衡花蕊蜜味,不知不觉又黏到了一处。
所谓“一回生, 二回熟”, 徐静书虽还未得“真谛”,赵澈倒像是忽地有所顿悟,气势与力道同先时那一触全然不同,掀起的炙烫火势自也不同。
陌生而羞耻的颤栗使徐静书有些无措。她想要后退, 却发现腿抖得厉害,根本抬不动步子。
或许也是心底深处其实并没有真想退开的缘故?当混沌的脑中浮现出这个“发人深省”的疑问, 徐静书羞到头皮发烫,实在很不想承认自己竟是这么……“这么”的一个人。
她羞涩到极点的紧绷与要退不退的踌躇似乎给了赵澈莫大乐趣, 使他转而抿住她的下唇。
黏缠不断的吮吻轻啮让她愈发头昏脑涨, 只能将自己的重量交付与他的臂弯, 傻乎乎微启了柔软嫩唇, 任由他“为所欲为”。
脸蛋烫得吓人,脑子糊得厉害,整个人似饮薄酿微醺后的那般轻飘飘。
尾椎陡然蹿起一股酥麻感, 沿着背脊势不可挡地蜿蜒而上, 将所有思绪冲得七零八碎。
却并不难受。甚至有点隐秘的……欢悦。
察觉到她渐渐变得柔软, 他仿佛倍加狂肆,舌尖温柔却不容抵抗地探进她的口中。
这时的徐静书才发现觉,自己滚滚烫的身躯不知何时已彻底挨贴在他身前。两躯相贴之密之合前所未有,她头一回知道,这个平素看来温柔和煦如三春暖阳的人,胸膛竟是如此坚硬,如此炙烈。
她怀疑自己的脑子可能已被通体高热灼坏掉了,先前还有的那点羞赧自省已像蒸笼底下的隔水,氤氲悠悠消弭殆尽。
这样的亲密原是她所陌生的,她根本不知该做些什么。却又总觉似乎该做点什么。
混乱之下,有含义不明的泪珠自她眼角滚落。她知道那不是因为伤心或难过,却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他似乎也发现了这滴奇怪的眼泪,带了三分得意七分怜惜,低低笑了两声。
这笑声莫名激出了徐静书诡异的斗志。
她鼓起滔天的勇气颤颤探了探舌尖,轻碰了他再度入侵的舌。
下一刻她就知这举动真是很要命——
两个人都“性命堪忧”,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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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桃花林那险些要命的一场痴缠亲吻让徐静书瑟瑟发抖。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可将羞臊红脸藏在枕间不多会儿后,她便沉沉入了梦。
这一次的梦里,再无过往那些让她酸涩苦痛又无法对人言说的画面。
是甜的。像月夜桃花林间那人眼里的星星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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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势高处总是见光早,翌日辰时刚过,四下已被春日晨曦照亮。
此行到泉山是为着松弛散心,大家都比平日在王府时懒怠些,就连一向早起的徐静书也不例外。
徐静书起身已是辰时初刻,只听得周围鸟语虫鸣,不闻人声。
想起昨夜种种,她双手捧住脸颊,微凉的指尖却压不住那滚烫。
并不是厌恶或退却,但就是不知今日该如何面对“他”。莫名尴尬。
思及赵澈说过今日会照规矩上山来,她赧然着慌,略有点“索性跑路吧”的别扭。
原本徐蝉也安排了侍女在她睡房外间值夜,只是她向来觉得自己不该娇贵如斯,半夜从桃花林回来后便让那侍女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