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怔了一下,颇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低声道:“那她怎么不早说……”
“咦?”小女孩疑惑地眨眨眼睛,“不会呀,我奶奶每一次和人说话,一开头一定会告诉别人。”
“她告诉别人什么?”
“我是聋瞎老太。”
楚晚宁:“……”
薛蒙:“……”
踏仙君扭过头:“刚刚谁以为她叫释龙瑕?”
薛蒙怒道:“不就是你这只狗吗!”
由于他们砸了老太太店,一时找不到木工前来修缮,而瞧外头天色昏暗翻墨,似是随时都要下雨,于是三个人便主动留下来,替店家在大雨将至前将楼屋抢修妥当。
他们三个人,一个是机甲大宗师,一个从小过惯了苦日子,还有一个薛蒙也时常给薛正雍帮忙,合力一起忙碌起来,修个桌椅板凳屋顶什么并不在话下。
当最后一块断梁木补好时候,外面哗地下起了倾盆暴雨,整个无常镇都笼在了一片尘世迷濛中。老太小孙女见雨势太大了,便干脆留他们在这里小住,等第二天雨停了再回去。
其实对楚晚宁这一行人而言,开个结界回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终究还是稍有些麻烦,而且他们三人也许久没撇开俗务聚在一块儿过了。
雨困不住人,能困住人只有心。
楚晚宁看薛蒙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对小掌柜说:“那就叨扰店家了。”
“不客气不客气!”小女孩儿倒是很清楚眼前是什么人,开心得两颊飞红,一蹦三跳地去准备晚饭和房间了。
这一顿饭,吃得气氛非常微妙。
墨燃曾经说没错,他们师徒三人如今根本不适合在一个屋檐下待着。虽然薛蒙十分想念他们,也十分想和他们再回到从前那般形影不离日子,但有窗户纸破了就是破了,再糊上去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他们之间是不可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和往日一样相处。
薛蒙能佯作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吗?显然不能。
因此虽然他一直在试图和楚晚宁聊天,却总有种别别扭扭感觉,尤其他曾经被告知当年在桃苞山庄,楚晚宁曾经当着他面,在一帘之隔地方被墨燃占有过。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最强烈崩溃感早已经过去了,但当他挨着他们一起坐时候,仍然会无法克制地回想起这一节,然后就会不可掌控地开始想象……
楚晚宁和墨燃……
他师尊和他堂哥……
呃……
他其实很想知道楚晚宁那时候是不是被欺负得太惨了不敢反抗,毕竟墨燃那厮实在太不靠谱。但是他又不敢问,他也不敢说,就只好几次看看楚晚宁,欲言又止——
“师尊……”
“嗯?”
“……你多吃点肉。”
“师尊……”
“嗯。”
“……你多吃点肉。”
“师尊……”
“……”
“……你还是多吃点肉。”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薛蒙觉得自己有点竭。而踏仙君看着薛掌门给北斗仙尊献媚,一反常态没有阻拦,反倒一副浑不在意样子,咬着骨头冷笑。
一桌三位吃得默默无言,最后楚晚宁先受不住这诡异气氛,起身道:“我回房去了。”
踏仙君道:“好啊,不送。”
楚晚宁面色阴沉,拂袖而走。
薛蒙见状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摔筷子:“墨燃!”
踏仙君咬着骨头懒洋洋地:“干什么,接着找日?”
“你——”咬牙道,“你这个不知好歹东西!!”
“本座又哪里惹你了?盖道长?”
“……啥?”
“盖世浪娃盖道长。”
薛蒙差点跳起来把踏仙君给掐死,两人鸡飞狗跳又闹得呼哧气喘,彼此隔着一张桌子互瞪,薛蒙拍案道:“你说!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