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宽恕,才能树立威严,才能救下整个东南。
道理谁都明白。
但是每挥一次剑,希恩将军就觉得自己手上的血腥就更重了一分。
希恩将军抓起布擦手。
渐渐,他动作慢下来,最终停在半空。
他不过只是杀了几个无辜者,就觉得自己满手血腥,觉得自己的灵魂越来越重。那么国王呢?在所有令状上一一签下自己姓名的国王呢?
这么多无辜者的血……在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国王本人是什么感受?
国王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长袍无时无刻不在滴着鲜血?
一个人,若时时刻刻活在血腥里,活在沉重的背负里,心里又是什么样?
希恩将军回想起自己与国王的数次见面。
那位银发蓝眸的君主坐在他的王座上,带着一身的荣光与威严,华丽但是冰冷沉重的王冠紧紧箍在他的太阳穴。
希恩将军扔掉擦手的布,抓起放在一旁的剑,大踏步走出房间。
几个商会组
织起了一支请愿组,在市政府前静坐以示抗议。
黑死病在深渊海峡的东岸还没有出现踪影,他们没看到它的可怕影子,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商品堆压在仓库里——特别是农产品出口贸易的商人。而另外一方面,尽管市政官员们已经竭力按照国王的命令,将失业的水手们组织起来,但是毕竟市政府的经济收入有限,招募的人有限。
封锁海域的负面影响无法避免。
声浪嘈杂。
“我是铁蔷薇的第一位将军。”
踏出房间前,希恩将军对自己这么说。
铁蔷薇,国王的第一支铁骑。
只效忠于国王一人的意志。
…………
同年,同月。
深渊海峡的另外一侧。
和罗格朗的严阵以待,海域封锁截然不同。商船依旧行驶在海域上,往来于各个港口之间。丝毫没有察觉一场起源无望内海的黑死病正在悄悄地抵达。
勃莱西王国,西南沿海,阿维尔港。
这里算是勃莱西王国西南沿海较大的一个港口,是无望内海出克洛海峡后较近的一个港口。从上埃尔王国交易完黄金的商船沿海岸线而上,有一部分航线经过这里。
这日的阿维尔港已经像平时一样,船进船出。
在这如常的景象中,一艘船随波飘荡,最终搁浅在了沙滩上。还有一艘船抵达了码头。一名水手惊惶失措地从船上翻了下来。
“救救我!”
他抓着自己的衣服,向码头上的人奔跑过去,伸出手竭力呼救。
刚刚跑出了数步,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了。
附近的水手惊愕地围拢了过来。有胆大的伸手将那人翻了过来。刚一翻过来,人们惊呼起来,猛地退出一片空地——那船上翻下来的水手伸手满是脓包。
冷风刮得两艘商船的风帆烈烈作响。
罗格朗严阵以待的黑死病,在它对岸的这些国家上开始大蔓延大爆发。
第二次劫难,降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1]瘟疫医生的行头很有名。中世纪的人们发明了鸟嘴状面具,大沿边帽,打蜡长袍,这样一身黑死病防护装置。这里是将瘟疫医生装束的诡异色彩与地狱联系起来,构设了这么一个与地狱有关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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