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萧阮在客庐整理药草, 听了萧乾的禀报, 偏头看着他。
“是, 赵时煦没有和皇上在一起。”
萧阮冷笑一声,“也是了,以赵时煦的脾性, 知道阿轻骗他,如何还能跟阿轻在同一条战线上, 他现在应该急着对付我了。”
“主子要如何应对?”萧乾看他闲适的模样,疑惑道。
萧阮摆弄着药草,问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奴才去问过给他看诊的大夫,他的孩子还在。”
萧阮拿着药草的手顿了一下,眼底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只嗤笑道:“这样都能在, 这是那孽种福大命大啊, 不过赵时煦如此都不堕了那孽种, 他倒也是挺在乎阿轻的。”
“赵时煦向来行事不走常路,若不是他, 秦怀也不会死。”
萧阮看着有些咬牙切齿的萧乾, 道:“你可惜秦怀?”
萧乾听后,躬身道:“毕竟在庆余庄养了多年,又是奴才看着长大的...”
萧阮收回目光看着簸箕上的药草, 纤长的手指在上面细细的翻着,语气依然是闲适的味道,“庆余庄都没了, 更别说秦怀了,不过他的死是他蠢,不用惦念。”
“奴才明白。”
萧阮略沉了下气,这才道:“赵时煦定会知道我会让人去查他,所以他一定会防备。”
“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萧乾道。
萧阮拿起一根药草在手里打量着,哂道:“不,照常进行;你能想到反其道而行,赵时煦难道就想不到?按照原计划,不必更改。”
见萧阮运筹帷幄的模样,萧乾也很是有底气,“奴才明白。”
“那件事,梁国那边有回信了么?”萧阮忽然问道。
萧乾顿了下方道:“还没有。”
萧阮沉默了一瞬,而后才道:“写封匿名信给宣冉,把楚轻和赵时煦的身份告诉他。”
萧乾听后,略惊诧,“主子不是说,让他们自己去查么?”
“他们自己去查,是为了让赵时煦和他们玩儿;直接告诉宣冉,是为了让他对付阿轻;两者同时进行,方可奏效,明白?”
“可如此一来,咱们的身份会不会也暴露。”萧乾略有些担心,毕竟他们现在暂时只能靠这个身份待在影左盟。
萧阮嗤笑一声,“你以为袁战对我的身份当真没有疑心么?江湖再怎么不管朝廷,萧家和朝廷的事引起了战火,他们总是知道的,你以为袁战真的傻?他不过是为了他儿子罢了,谁让这世上只有我能治他儿子的病呢。”
萧乾听后,也是一脸佩服,“奴才还从不知道主子会医术,且如此精湛。”
萧阮抬起头迎接着初夏的煦风,抬手抚摸着左边脸的面具,道:“我不会。”
萧乾一惊,不会?那不会袁瑾的病是怎么好的?
萧阮看着他脸上的疑惑之色,没有多言,只道:“按我吩咐去做。”
萧乾压下惊诧,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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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离开碧水山庄几日,赵时煦一回来到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果然人都是要遇到一些事,心境才会发生变化啊。
“小王爷,属下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一回来全淼就见赵时煦脸色很不好,额头上都是汗,便很是担心。
赵时煦在他的搀扶下坐到床上,却调笑着纠正他的称呼,“三水啊,你说说你今日叫错了几次,该不该打?”
全淼抿着唇道:“属下可不怕挨打,您康健最要紧。”
赵时煦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抬手刮啦了下他的下巴。
“庄主,大夫到了。”门外护卫禀报道。
全淼赶紧走过去开门请人进来。
赵时煦靠在床上,闭着眼让大夫把脉;这大夫说的话和之前那个在客栈的大夫说的话倒都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