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拉他出去。”
十命被带出去后也依然跪在长乐宫大门之外,不为所动。
张然从外头走进来,躬身对楚轻道:“皇上,敬罗长公主求见。”
楚轻拧了下眉头,“让她进来。”
“是。”
敬罗长公主来时便见十命跪在宫门外如石头一般巍然不动,没有说什么,只轻拧了下秀眉。
迈入内殿,看楚轻手提御笔端坐在龙椅之上,敬罗长公主到有种陌生之感,毕竟她心里也是极为轻视楚轻的,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来求他。
“参见皇上。”敬罗长公主对楚轻敛衽而拜。
楚轻抬眼看着她,“姑母不必多礼。”
敬罗长公主起身,直视着楚轻,“此次入宫,是想求皇上宽恕国公。”
楚轻神色未变,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顾国公参与谋反,罪名重大,朕不牵连国公府内族,已是宽恕。”
敬罗长公主似知道他会这么说,已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当年,皇兄为本宫赐婚,金口玉言,为本宫择的是一个要与本宫白头偕老,生死同衾之人,如今本宫尚在,若本宫夫婿不在,便是不顾先皇圣意!”
楚轻这才抬着眼皮看着她,声音寡淡,“姑母,若是这样,朕也可以让你陪顾国公。”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敬罗长公主有些站立不稳,“皇上,此次之事,国公也只是受萧家胁迫,且最后他已将京都所有防御告诉了赵小王爷,已算将功折罪,您何必咬着不放!”
楚轻视线依然冰冷,“姑母倒是大度,对顾国公的往事不追究,但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会随时燃烧起来的火种。”
敬罗长公主没有料到楚轻如此狠,还想再说什么,楚轻便先道:“姑母,朕想让你清楚,不管是先皇的口谕也好圣旨也罢,朕都不在意。”
敬罗长公主从楚轻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对先皇的恨意,瞬间明白他所爱戴的人没有先皇这个父亲,只有宣珏……
这一下,敬罗长公主慌了,手上所有的筹码瞬间成了空谈,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然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皇上,此次萧家谋反,十命立了大功,且他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您这么做,岂不是寒他的心!”
楚轻冷笑一声,“姑母当年为了除掉他母子,无所不用其极,让十命被顾国公遗弃,这下又要将他的功劳用在自身身上,不觉的不好意思么。”
“你…”
“张然,长公主身体不适,送她出宫。”
“是。”
“皇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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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煦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见楚轻的,看他父王的阵势,像是已经早就和楚轻商量好了,他怕他跟楚轻一见面,楚轻就会来一句:皇后,你来了。
一想到这个,赵时煦就要抖三抖,而这不是他想得多,是考虑到楚轻对他的一贯作风,他说不定真说的出口。
不过现下,瞧着全淼一副火烧眉毛的表情,他只好道:“别急,我去看看。”
全淼点点头,急切道:“多谢小王爷,您快些吧,铁木头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了,我担心他膝盖都要废了。”
赵时煦略叹口气,“以十命的耐力,废不了,放心。”
全淼还是着急,方才趁赵时煦和赵王闲聊时,他偷偷的去看十命,便见十命跪在长乐宫外,然后又见一个漂亮妇人入了长乐宫,又被轰了出来,当下觉的不对,立刻回来告诉赵时煦。
赵时煦原也不想管这些事,楚轻是皇帝,怎么做都有他的想法和考量,自己懒的插手,但架不住全淼那副‘我老公要死了’的悲痛表情,只好迈向长乐宫。
果不其然,远远的就见十命还跪在那儿。他现下是禁军统领,如今萧家的烂摊子还没有收拾干净,萧阮还没有找到,大统领就跪在了皇帝门口,这不是让人无端揣测么。
赵时煦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