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了。
是的,高阳没有去上朝,而皇上知道了此事之后便让高阳带着这个跑商直接上朝。
等着跑商到了之后具体一问,这才得知那山东等地的百姓确实没什么饭吃了,不过并不严重,只是那今年的收成不知道为何比较少,所以一些穷苦的人便没了饭吃。
“那些没有粮食吃的人平时不怎么勤快,不好好伺候庄稼,这收成少了交完税之后这才吃不上饭的。”
康熙沉着脸看着跪在下面的跑商,“既然是此等原因,那你为何要危言耸听说是有许多饥民?”
“草民,草民是为了卖东西……”跑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感觉自己很委屈。不过是夸大其词好让自己的东西有更合适地卖的贵的理由罢了,就这么点小事,谁知道会有人上报给皇上呢?
“高阳,”康熙皱着眉头看向了高阳,正准备斥责他不知变通之举,许雯雯却站了出来。
“皇阿玛,”许雯雯想起了冯静整理出来的有关于康熙四十三年的□□,“儿臣想问这跑商一些问题。”
康熙收回心神,看着许雯雯轻轻点了下头,“问吧。”
“谢皇阿玛,”谢过之后,许雯雯这才扭过头看向了跑商,“这些人前几年也没有粮食吃吗?”
“这……自然是有的。”
“那为何今年就没有粮食吃了?你说他们今年收成不好,是因为不好好伺候庄稼,那他们以前也好好伺候庄稼了?”
“回,会王爷的话,他们一直惫懒的很,从来都没有好好伺候过庄稼。”
“既然他们一向如此,那为何偏偏今年就没有粮食吃了?”
跑商被问的头脑发懵,“因为他们不好好伺候庄稼……”
许雯雯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睛,随后换了另外一个问法,“今年所有人的收成都少了,而那些少的粮食恰好是这些人要吃的粮食,所以少了这些粮食后他们便没得吃了。而其他人的收成多,纵使收成少了只要少吃些便也不缺吃的,可是如此?”
“这……”跑商的眼神变得清澈且愚蠢,细细琢磨了一番雍亲王的话之后便轻轻点了下头,“确实如此。今年大家的收成是要比前几年少,如今山东粮价都贵了不少,我们这把东西拿到京城来卖自然是要卖得更贵些才能……”
“好了,”许雯雯打断了这跑商的话,“你不用再说了。”
“皇阿玛,”许雯雯转头朝着康熙行礼,“儿臣以为这粮食减产的事情需要重视起来,每年都少上一些收成是钝刀子割肉,若是不重视那每年到要死上一些人,到了最后恐怕死的人会更多。”
康熙沉吟了好一会儿,“老四,你所想是否太杞人忧天了?可能这只是今年收成比较差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三年后就会有一场大/饥/荒,山东、河间的流民都流入了京城,五城施粥不能遍及。而这预兆,原来是从三年前便开始了。
首先便是这地里的粮食收成一年比一年少,官府又不作为,巧立名目,多方征取,等到了康熙四十三年,河间水灾,一下子便冲垮了勉强维系着的绳子,死伤无数。
在这场灾难里,有束手旁观的官员,有挣灾难钱的商人……清政府耳目闭听,一直到了灾难发生之后才紧急救灾,在京城施粥后便让官员将流民领回自己的省份。最后再下令了一些减免措施,比如免除山东九十四州县卫所康熙四十二年的水灾额赋,缓征本年丁粮、漕粮……
是的,免一年,缓征。
嗯……很好,很有资本家的仁慈。
当然,这里面最让许雯雯有些大吃一惊的是李光地,这个她在后世经常耳闻的名字,被许多官员联合弹劾他作为直隶巡抚不报水灾,目击流亡却什么事也不做,‘徒以诗文巧饰’。
而最令人叹惋的是,如此这般的清政府,做得竟然算是不错了。因为自古以来面对天灾**的历代朝廷都是如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