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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2 / 4)

后来林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但他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很久,林昼听到“砰”地一声,门重重关了。

几乎是下一秒,林昼就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客厅,他拉开窗帘,定定地注视着楼下。

过了一会,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林昼的视野里。

那人背着身,看不清眉眼,他戴着黑色的帽子,腿很长,勾出冷冽的轮廓。

夜幕不知何时落了雪,雪花散在他的身上,笼着一身冷气。

林昼一直望着那个身影,视线没有离开。

仿佛似有所察,那个高大的身影脚步倏地顿住,他缓慢地偏头,直直看向楼上。

在下着雪的黑夜,路灯微斜的暖黄色调中,两人视线相汇。

20岁的宁纵,和18岁的林昼。

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就这样对视着。

林昼看见,黑色的帽子半遮着宁纵的脸,路灯在他脸上分割了斑驳的光影。

这时,寥落的冷风吹过,宁纵的帽檐往后倾斜,露出了那骇人的伤疤,狰狞又清晰地映进林昼的眼中。

林昼怔在了那里。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下雪了,宁纵怎么不撑伞,不知道自己头上还有伤吗。

雪花零零散散地从空中飘落,衬得宁纵的脸,愈加清冷,宁纵沉默地站在那里,像是与下着雪的夜融为了一体。

他自始至终看着林昼,任凭雪花覆满他的周身,他也毫不在意。

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林昼。

须臾的几秒被缓缓地拉长,林昼觉得,那似乎是他一生中与别人最漫长的对视。

恍惚间,林昼竟然看到宁纵对他笑了。

唇角极浅地勾起,不轻佻,也不放肆,多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昼不禁恍神。

那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的哥哥在对他笑,没有讨厌,没有冷漠,没有冰冷。

纯粹的笑。

宁纵最后看了林昼一眼,他就转过身,朝车子走去。汽车引擎的声音在黑夜响起,道路划过沉闷的声响。

车子驶向黑夜,一步未停。

宁纵离开了,林昼却还在回想宁纵刚才的笑。

以前的宁纵对林昼来说,就像一株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傲慢植株,在今夜,他的哥哥终于施舍般地落下了一点阳光。

然而,林昼并不知道。

那一夜是他和宁纵的最后一次见面,那个冷漠的哥哥,从此缺席了他人生中的四年。

近乎人间蒸发。

回忆结束。

林昼怔怔地想,他后来也思考过,宁纵当时为什么离开?一走就走了四年,没有一点音讯。

宁纵的人,宁纵的消息,都在那个雪夜之后彻彻底底地消失。

那一年他18岁,生日还未过,过了一个月才是他的生日,那一次,宁纵也没有给他生日礼物。

今天要拍的这场戏,让林昼想起了这段回忆,他本能地有些抗拒,不想去拍。

“阿昼,阿昼?”

林昼蓦地回过神,转头看见了娄恒担心的脸:“阿昼,你怎么发呆了?刘导叫你过去,他准备讲戏。”

“我现在就过去。”林昼敛下心思。

“阿昼。”娄恒语气关切,“你如果没休息好,要不要我和刘导提一下?”

他刚才叫了林昼好几遍,林昼都没有听到。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林昼深吸了一口气。

他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而已。

林昼站起身,走到刘传羽旁边,宁纵看了他一眼,眉头拧起,林昼脸色有些不对。

刘传羽没有发现异样,他开始讲戏。

“这场戏是顾别和边崖分开前的倒数第二场戏,顾别不愿意分开,边崖想把顾别送出国,自己一个人承担……”

“这场戏里情感有几个转折,第一是顾别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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