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根本没给成都府理论的机会, 带刀卫队已进了州府。如此一来, 陈武等人便是骑虎难下, 已无选择余地了。
陆甲看着那队带刀的侍卫, 又惊又怒:“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来个请君入瓮, 等我们进入州府, 对我们动手?!”
徐乙有些讪讪的:“这……应当不会吧……”
陈武也觉得不会。这阆州本就是人家的地盘, 若朱瑙真想对他们不利,他们进不进州府, 都逃不掉。可道理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只要刀在别人手里,别代表别人随时有动手的可能性,这叫他们怎能不心慌?
——他原本是想借此机会给朱瑙一个下马威,谁能想到,反倒叫朱瑙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且此事本是他招摇成都府威压阆州府的机会, 居然被朱瑙简简单单一句话“坏了规矩”,把他的目的全给化解了。
陈武气得胸闷。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他们刚才就把兵器卸了呢!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进去吧,不甘心;不进去吧, 长官派给他的任务他还得完成啊!
他磨牙嚯嚯, 片刻后也只能认命地下令:“走吧, 我们进府!”
……
陈武等人沿着宽阔的甬道进入州府,阆州府的官员们站满了甬道的两侧。
官员们都毕恭毕敬地低着头, 迎接贵客。直到队伍从他们面前走过以后, 他们才开始小声交谈。
“成都府怎么突然来人了?他们来干什么啊?”
他们接到迎接的命令很仓促, 此刻都是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啊。说起来,这成都府做事可真是不地道。以前宋州牧还在的时候,咱们遣了多少人,送了多少封信去,求拨款,求派人来帮咱们剿灭山贼,他们理都不理!这会儿咱们好容易把山贼之祸平定了,他们倒想起我们来了?”
“嘘……轻点,这话可千万别让他们听见。”
“话说他们带了这么多车马来,会不会是听说了咱们剿灭了山贼,给咱们发的赏赐和补贴?”
“要真是这样,那还算他们有点良心!”
……
经过甬道,穿过仪门,成都府的使者们便到了州府大堂。阆州府的官员们亦跟了上来,品阶较低的官员站在大堂外,品阶较高的一同进入堂内。
待众人落座之后,朱瑙开口道:“不知上使远道而来,有何公干?”
按说陈武此刻当说明来意,拿出表彰书,并将礼物奉上。可他心里怀着怨气,偏要再拿乔一番,给朱瑙点颜色看。
于是他昂起头,冷冷道:“朱州牧,我此番前来,代表成都尹,有几件公事要办。这头一件,是都府有几点疑问,需要请你解答。”
朱瑙不慌不忙,笑道:“使君请问。”
陈武道:“朱州牧,你上任多久了?”
朱瑙想了想,答道:“七个月了。”
“七个月?”陈武加重了语气:“为何上任之前不见你到成都府报道?又为何这七个月从不见你向成都府奏报政事?!朱州牧,官员办事的章程你难道不清楚吗?!”
大堂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阆州府的官员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兴师问罪的,顿时捏了把冷汗。站在朱瑙身后的程惊蛰亦握紧了手中刀柄,生怕对方发难。
然而朱瑙依旧淡定:“使君有所不知,我当日的确打算去成都府述职。然而途经道路被山贼占据,阆州事务又紧急,权宜之下,我只得先行上任了。此事是我不对,以后有机会,我自会向府尹赔罪。至于奏报政事……”他奇了一奇,“难道这几个月来我给成都府的上书,成都府全都没有收到吗?”
陈武一愣,成都府众人也都吃了一惊。阆州给他们上过书?他们还真没收到过……
众人正疑惑之际,却听朱瑙悠悠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我的上书都被那些可恶的山贼给阻截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