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时局混乱,这样的妄人拉去闹市砍十次头都不够!只是警告打压已经很客气了,徐瑜那拉拢讨好朱瑙的主张他根本无法理解,也就很难照着做了。
陈武表态之后,不敢去看徐乙等人的反应,生怕他们恼火。然而这倒是他多虑了。徐乙等人并没有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倒是互相递了个眼神。显然,陈武的决定并不影响他们的任务。
又等了良久,城门终于打开,数人迎出城来。
“阆州府主簿窦子仪特来恭迎使君!”窦子仪带领众人向陈武等人行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窦子仪所领众人态度谦逊,礼数周到,成都府的众人受了礼,也就不该再多加为难了。然而他们自认先前受了怠慢,这时候偏要扳回一城来。
于是陈武骑到马上,故意在身量上显得高人一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窦子仪,冷冷道:“窦主簿,这便是你们廊州府的待客之道?竟让我们在城外等了如此之久!”
窦子仪微微一怔,竟然不慌不忙地反问:“不知使君等了多久?”
陈武蹙眉:“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了。”
“大半个时辰?那的确让使君久等了。实在很抱歉……”窦子仪不卑不亢道,“我们廊州既在成都府治下,从属于上府,行事风格自然多效仿自上府。因此造成的怠慢之处,还望上府使君们能多加包涵。”
陈武和送礼队伍的众人都是一怔。陈武立刻诘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效仿上府?难不成我们成都府还教过你们怠慢客人?”
窦子仪缓缓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们廊州受山贼侵害多年,上至官员,下至百姓,一直翘首期盼上府的到来。直到今日,才终于盼到使君。可见上府行事‘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如此,我们也不禁学了一些。”
陈武将怒未怒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
慢条斯理?从容不迫?这真是说话不带脏字,却字字藏刀!廊州乱了这么多年,成都府未曾插手管制,虽有一些缘故在,可无论什么缘由都是大大的理亏。这话传出去,怎么说他们都不占理。
陈武脸上一阵臊红,他身后众人也全都沉默。如此大错之下,他们还能揪对方什么小错呢?
眼看气氛凝重,还是窦子仪率先解围:“使君请快进城吧。州牧已在州府中恭候使君大驾了。”
陈武气势已弱了大半,无话可说,只能讪讪道:“……进城吧。”
队伍进城之后,在前往廊州府的路上,成都府的官员们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观察廊州城中的景象。
不一会儿,几人忍不住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廊州可真奇怪。”
“哪里奇怪?”
“我这一路走来,几乎没看见流民。”
“这……不会是他们州府得知我们来了,所以把流民都驱赶藏匿起来了吧?”
这几年天灾频发,倒不光是廊州受灾,成都府辖下八州皆有流民之乱。即使在最富有的汉洲城,街道两旁也常见乞丐流民。可这一现象,在廊州府竟然没有!
一人道:“咱们也就在外面等了半个多时辰,这时间哪够他们藏匿城内的流民?”
另一人道:“别说城内了,我这一路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越接近廊州,路上的流民就越少。你们没见城外也少有乞丐混子么?”
众人回忆了一下来时见到的景象,不禁愣住。不说没注意,一说才发现,竟还真是这样!这廊州难道不曾遭灾?百姓缘何能这样有序?
然而在他们的印象中,廊州不仅也遭了灾,而且还经历了比其他几州更严重的山贼之祸。不管怎么说,廊州都应该更混乱才对啊!
有人满心疑惑,有人若有所思。
不多时,众人终于走到廊州府,廊州府大门洞开,府中官员已站成两列,一名年轻男子领着一群侍卫站在大道的中间相迎。毫无疑问,他就是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