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
这绝对是敷衍,意在转移话题。只是胤俄实在受不了他九哥那眼泪汪汪,心虚自责的模样,随意起了那么个头。可……
胤禟都惦记着以此为生。
可没少废寝忘食,绞尽脑汁地写条陈、做计划。盼着能说服皇阿玛,彻底转变思想。广开海禁,支持跨国商贸。挣洋人的金银,富强自己的国!
到时候,他这个身份够贵重,又有航海经验。对西洋诸国有一定了解的皇九子,岂不是就是当然不让的第一人选?
唔,得说主意是个好主意来着!
可惜他私逃出宫,先斩后奏,威胁了法喀这个钦命之臣在先。认错态度不诚恳在后,还在乾清宫内大放厥词,以弟殴兄……
如斯种种加起来,都让皇帝老子拔了剑。
若不是老十拦得紧,说不定他以后,都没有以后了。想想这个,胤禟就不由一阵后怕,再次觉得这个弟弟没白疼。比同父同母的亲哥胤祺、亲弟胤禌都强出太多去。
而且……
一别年余,小老弟越发受宠,在皇阿玛面前说话想必也有些分量的吧?
胤禟双眼晶亮,绘声绘色地跟胤俄讲起了别后种种。哥俩一顿促膝长谈,直到瑚图灵阿过来送羹汤,还滔滔不绝着。小公主冷哼,将汤盅重重顿在桌子上。
吓得胤禟瞬间收声,胤俄赶紧露出比花儿还灿烂的笑脸。特讨好地看着她:“妹你来了啊?是不是汤盅太沉,累到了?我都说了,不过一点小伤,再不用你这么辛苦的。”
“呵!”
瑚图灵阿冷笑:“本公主也这么说来着,无奈额娘不放心。否则就要亲自过来,总不好劳动她吧?”
成功将天聊死,公主转身就走。
可胤禟哪能让她如愿呢?
急急张开双臂,拦在了她身前:“福瑞,好福瑞,千错万错都是九哥的错。你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大人大量,别生你哥的气呗?”
瑚图灵阿桃花眼一眯,纤手狠狠戳上了他心口:“那生你的?”
“啊?”胤禟愣,一脸懵逼的样子。
满满咱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妥妥自己人的意味。
毕竟穷家富路,当初决定远航前,胤禟就把所有能搜刮到的兄弟姐妹都搜刮了一遍。当然对旁人都是扯了囊中羞涩的谎,跟瑚图灵阿却和盘托出。
不但得了她的赞许,还得了整整三万两的入股。
因此,在胤禟眼中,瑚图灵阿妥妥就是自己人,大股东来着!
便她这几天看着自己的眼神,比那秋风扫落叶还要无情。九阿哥他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心疼亲哥的缘故。
丁点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
气得瑚图灵阿咬牙,终于忍不住咆哮:“你啊个甚啊你?都是你,傻乎乎一声不吭地就搞离家出走。吓得宜额娘肝胆俱裂,病了好久。”
“我哥这个憨憨更是每天求神拜佛地替你祈祷,盼着你能平安归来。”
“结果你丫回来是回来了,却气儿还没喘匀就又闹幺蛾子!害宜额娘伤心,我这蠢哥哥伤身。现在你还有脸替我哥求情?可不就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但凡跟你沾边,我哥就没好过!!!
瑚图灵阿怒,深悔自己当年咋就没狠狠心,把他跟自家亲哥分开。
胤禟被吼得一缩脖:“我,我也是实在没招儿了!但凡能行,谁还惦着离家出走呢?福瑞不知道,我乍出京城时,受了多少苦。”
“要不是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撑着,到不了海边儿,我就回转了。”
“只走得远了,看得多了,才意识到江山社稷这四个字的重量。才越发地想把海上贸易做强做大,挣洋人的钱财充实咱们大清的国库。”
“建设咱们大清,让大清子民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从解释到感叹再到畅想,都没用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