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胤禨还小,但也是皇子,是有赫舍里氏血脉的皇子!便不大有可能脱颖而出,取孤而代之,但终究是个希望不是么?”
“孤没把个难产而生,未必能养大的奶娃娃看在眼里。但眼角眉梢之间,或许也有许多落寞吧?毕竟,除了皇阿玛外,外家便是孤最大、也最稳固的后方了。”
“可能就是这点落寞被奶嬷嬷看在了眼里,遂……”
胤礽掩面:“御下不严,使其戕害手足是孤的错。但,有那般蠢笨而又贪婪的生母,想来胤禨便此次无恙也很难平安长大。是以孤心中虽不舍,倒也没甚愧疚。只抱歉,让福瑞你牵连其中!”
说着,胤礽还深施一礼,拜在了瑚图灵阿面前。吓得她腾腾腾连退了三步。接着就听咣当一声,太子爷就前倾倒地,摔得鼻血横流。
就,药效散尽后的后遗症。
为弄清楚前因后果,小公主亲自调配了一锅具有放大心中情绪,让人情不自禁口吐真言效果的甜汤。掐准了每日里太子跟在皇阿玛身边学习处理朝政的时间,直接将效果调大了百倍递过去。
果然太子一个扛不住,直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作用时间到,他就会直接酣睡一场,把什么后悔、懊恼的都留在醒来之后。
妥妥不用刑讯也能逼供的无上利器。
就一切来得太突然,皇阿玛有点怕怕的。火速传了太医院所有太医,轮着班儿地给太子诊脉。结果……
康熙愣,险些把一双凤眼瞪圆:“你们说太子他,他就是睡着了?”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齐齐撩起袍角:“臣等愿以项上人头作保,太子爷并非中毒、也未有丝毫重病征兆。倒是脉象中显示他最近心情颇为焦虑,该是寝食不安。”
“如今烦恼尽去,心结全解。铺天盖地的疲倦漫卷而来,导致直接酣睡,磕破了鼻子都毫无所觉。”
虽太医们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奇景。但数十年的行医经验,就是那么告诉他们的!
康熙:……
就觉得很是离谱。
倒是瑚图灵阿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满满终于放心的样子:“还好还好,太子哥没事!不然的话,福福真是寝食难安。”
“第一次下厨,就成功把太子哥放倒。这,这叫福福以后可哪儿来的胆量再进厨房嘛!”
小家伙那劫后余生般的小表情,就很成功地将康熙逗笑:“净胡说,那汤若是有毒,岂不是你我父女两个也逃不过?”
“没道理同一锅汤,咱们父女安然无恙,就只单单把他药倒了吧?”
瑚图灵阿点头,很有几分憨憨地说:“也是啊,还是皇阿玛英明。福福光顾着着急了,都没想到这点呢!”
事实上……
她要是想不到这点,也不至于当着帝王的面儿就下黑手啊!
只吃准了谁也想不到她能有这般超凡脱俗的能耐,能完美摆脱嫌疑呗。不过她猜着一切可能会跟太子有关,却没想到他还真真是替那奶嬷嬷背了锅。
药效之下,瑚图灵阿相信他不会撒谎,也撒不来。
但皇阿玛心里,似乎颇有些疑云。要不然这些日子,他也不可能像喷火龙一样。
三不五时地,就对着太子喷一喷。
瑚图灵阿叹,当皇帝真是太难了,得时刻小心谨慎着。外防强敌叩边,内防群臣贪赃枉法、尸位素餐等。白天兢兢业业治理国家,夜里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这偌大王土上,竟找不到几许可以倾心相待、托以完全信任的人。
做太子也难!
既怕做不好不符合皇阿玛期许,又怕太出挑惹皇阿玛忌惮。
对兄弟姐妹太过亲近了,就容易丧失储君威仪。不亲近,又不够兄友弟恭……
比如太子这会儿都已经昏睡榻上了,还要被亲爹各种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