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林蔓早早地起床, 给刘中华送周大姐交给她的文件。
走出门栋,林蔓碰见了同样要去上班的华姨。
“昨晚陈大妈的事,你知道了吗?”华姨兴致勃勃地问林蔓。
林蔓点了下头:“晚上到家, 我正巧碰上那家人找上门。”
华姨啧啧道:“陈大妈也太瞎掰了,明明是对兄妹, 居然能胡说成那种关系。”
林蔓道:“陈大妈就没什么解释?她传人家的事时, 可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打保票。”
林蔓和华姨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厂区的方向走。途中,她们又碰上了其他几个邻居。于是,他们并排一起走。陈大妈的话题,始终是他们谈论的焦点。
“这么说, 陈大妈讲的事根本是没影的事?”一个错过眼前好戏的人讶异道。
华姨道:“可不是么!你们没看前两天,陈大妈对李槐和张秀华的事讲的跟真事一样。可是人家一找来, 大家才知道, 原来他们是兄妹。”
一个人感叹道:“照这么看, 陈大妈说的那些事情,搞不好都是她瞎编乱造。”
华姨赞同道:“一定是这样。说不定,不光是李槐和张秀华的事,就连以前的好些事情, 指不定都是她胡编的。”
众人觉得华姨的推测很有可能,纷纷点头附和。
到了末了,对于陈大妈其人, 一个人由衷地说道:“反正,我以后再不相信陈大妈说的话了。”
走进厂区后,林蔓和一众邻居分开。他们大多走向办公楼,也有人直接去车间办事,只有林蔓朝着小红楼的方向走去。
小红楼里很安静。
林蔓走到顶楼,遇见从吴主席办公室里出来的郑燕红。
“来办事?”郑燕红走向林蔓。
林蔓晃了下手里的档案袋:“昨天碰见市政的周大姐,让我把文件带给刘秘书。”
郑燕红回看了一眼会议室,转回身来对林蔓说道:“厂委领导都在会议室开会。要不然,你去他办公室等他吧!”
“今天怎么这么早?”林蔓抬手看手表,时间刚过8点。她记得厂委的早会应该9点钟开。
郑燕红环顾四下没人,凑近到林蔓跟前说道:“出大事了。咱厂一个工人家属今早上吊自杀,已经送医院了。”
林蔓心知上吊的人是张秀华。可表面上,她还是要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上吊?人救过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啊?”林蔓愕地连声问道。
郑燕红道:“好像是咱厂一个姓陈的科员污蔑她和她哥……”
话到半截,郑燕红觉得将话说出来不妥。于是,她对林蔓附耳说道:“反正就是那种关系。那女人受不了,上吊自杀了,幸亏家人发现得早。要不然,可就出大事了!”
“那现在厂委打算怎么处理这事?”比起事情的前因,林蔓更关心后果。
郑燕红道:“严肃处理呗!我听见吴主席和副厂长商量过了,一定要严厉处分那个散播谣言的人。”
一个男科员抱着一摞文件上楼。郑燕红看见他,忙上前帮忙。
林蔓别过了郑燕红,自顾自地去了秘书室。
走进机要秘书室时,林蔓有意留心厂长办公室的双扇门。大门紧闭,门把手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很显然,已经有段时日没人进去了。
秘书室里,只坐了一个吴主席的秘书。他看见林蔓进门,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林蔓坐到刘中华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刘中华的办公桌上有一份当日的报纸。
林蔓无所事事,拿起报纸摊开来看。
刘中华的会开了许久。
林蔓从报纸的第一版翻到了最后一版,刘中华才一路小跑地回到办公室。
“你来了?”刘中华很意外看见林蔓。他不是不愿意林蔓来,而是知道林蔓轻易不来厂委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