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
梁局看了一眼手表道:“好吧!我只给你五分钟。”
林蔓轻轻笑了一下,开始讲述她一早准备好的说辞。
林蔓和梁局谈话的房间不大。这里摆下一张圆桌后,就再没太多的地方。房间很干净,新刷了绿色的墙漆。坐在房间里,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儿。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依然足够明亮。今天的天气特别好,灿烂的阳光透过房间尽头的窗户直射进屋,将屋子的各个角落照得亮亮堂堂。
林蔓将话讲的入情入理。不觉得间,梁局听了进去。五分钟的时限过了,梁局忘记了时间,同林蔓愉快地交谈起来。
林蔓一面顺着梁局的心意说他爱听的话,一面暗暗地将放宽五钢厂的精简名额铺垫在他们交谈的每一句话里。没多会儿的功夫,梁局就开始跟着她的思路走,进了她的套。
说话间,林蔓不经意地瞥了窗外一眼。
食堂的后头是XXXX局用来停外来车辆的地方。
林蔓看见之前戴“红星”手表的男人正在恭敬地回答另一个男人的问话。“红星”手表男一改片刻前的盛气凌人,对面前的男人毕恭毕敬,脸上的神色极尽谄媚讨好。
林蔓感到好奇,想来那个红星手表男也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像这样的人,有谁会让他卑躬屈膝成这副德行?
于是,林蔓的视线又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因为那个男人是背对着她同红星手表男说话,所以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男人的背影颀长,身姿挺拔。他穿一身白衬衫黑裤子,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
林蔓觉得男人的背影眼熟。蓦地,她认出了他是蝰蛇。继而,她又觉得蝰蛇的背影很眼熟。不是在近期的某月某日见过,而是在很遥远的过去,甚至是上一世的某月某日见过。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那一天,也同今天一样阳光灿烂,耀地人睁不开眼。她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背影渐行渐远。后来,穷尽一生,她都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男人。
蝰蛇同红星手表男的谈话结束了。
眼看着蝰蛇走向他白底黑字牌的黑色轿车,林蔓匆忙结束了同梁局的谈话。
梁局还有些意犹未尽,劝林蔓留下来,邀她再去他的办公室深谈。林蔓生怕追不上蝰蛇,谎称自己还要赶去省厅办事。
梁局痛快地答应了林蔓的提议。临别前,他向林蔓保证道:“放心吧!你们五钢厂可以保持原有的人数。这次精简,就不考虑你们了。”
匆匆别过梁局,林蔓快步跑出XXXX局的大楼。蝰蛇的车子恰好从她面前经过,她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坐在车里,蝰蛇看见了追上来的林蔓。他让司机停下车,摇下车窗。
“事情办得顺利吗?”蝰蛇关心地问林蔓。
林蔓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冲蝰蛇点了点头。由于那个联想太过荒唐,以至于她忐忑地犹豫,不知该不该问蝰蛇那件事。
“工作证还你。”林蔓把通行证交还给了蝰蛇。
蝰蛇接下通行证:“还有别的事吗?”
林蔓深吸一口气,决定一问到底:“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父……”
话到嘴边,林蔓还是说不出口。
蝰蛇笑了,吩咐前排的司机开车,摇上车窗。
站在路边,林蔓望着蝰蛇的车子远去。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回想了许多往事。直到有人向她问路,她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对省城的路不熟。”林蔓随口答道,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公共汽车站。
坐在往招待所去的车上,林蔓失神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不由得想起了她的父亲。
对于父亲,她一直印象模糊。他很早就离开了她和母亲。母亲对于他,总是深恶痛绝,很少提他。
有的时候,林蔓觉得母亲一定很恨父亲。并且,母亲对父亲的恨甚至还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