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先陪李淑华进了病房。护士为李淑华准备吊水的药瓶。林蔓拎起床边的暖瓶去打热水。
林蔓回到病房时,翠兰嫂和李文斌都来了。翠兰嫂从林蔓手里接过热水,又是忙着倒水给李淑华擦脸,又是向护士确认吃药的时间。
“这两天麻烦你帮她一下,我怕她一个人太幸苦。”李文斌对林蔓说道。
林蔓调笑道:“行啦!我一定帮着她,不会累着她的。”
李文斌心知林蔓暗指,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
林蔓以为后面的日子会很忙。照顾病人嘛!又要烧病号饭,又要细心护理,还要轮班守夜,哪儿有不忙的道理。
林蔓做好了忙碌的准备,可是终究,她还是没有忙起来。因为翠兰嫂竟以一己之力,干完了所有的活。而林蔓呢!最多也就是帮翠兰嫂打打下手罢了。
当李淑华苏醒后,林蔓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陪李淑华聊天解闷。她连个苹果都不用削。翠兰嫂会弄好了以后,一小块一小块地码在盘子里,从旁递给林蔓,嘱林蔓给李淑华吃。
渐渐的,林蔓发现李淑华看翠兰嫂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过去,李淑华对翠兰嫂的态度很客气,即便是挑剔,也从不说一句重话,只是冷冷的一句,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这个样子,倒更显生疏。可是最近,李淑华看翠兰嫂的眼神里多了温情、多了怜惜,甚至有的时候,她会像看自家的孩子一样,眼里充满了慈爱。
有一天,翠兰嫂去水房打开水,病房里只剩下林蔓和李淑华。林蔓正在陪李淑华下棋解闷。李淑华的卒子过了河,连吃了林蔓一炮一马。林蔓持车直逼李淑华的将,不得不孤注一掷。
“小蔓,你觉得翠兰嫂这个人怎么样?”李淑华佯作不经意地问。
林蔓轻笑:“这话您应该问李科长。我对翠兰嫂的看法不重要,关键是李科长对翠兰嫂是什么看法。”
李淑华释然地笑了:“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既然喜欢,就随他去!”
出院这天,李淑华一改往常,唤翠兰嫂陪在身边,搀扶她出院。
李淑华唤翠兰嫂时,翠兰嫂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以前李淑华可从不让翠兰嫂搀。陪在李淑华身边的人,不是李文斌,就是林蔓。
“今天晚上准备几样清淡的小菜。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李淑华柔声地对翠兰嫂说道。
“好,我回去就准备。”翠兰嫂点头答应,眼里泛着点点泪花。她心知终于苦尽甘来,不由得感慨万分。
晚饭席上,林蔓陪坐在李淑华身边,李文斌和翠兰嫂坐在她们对面。
菜吃了过半,李淑华忽然开口道:“都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也不小了。过两天,抽个空,你们去把事办了!”
李文斌愕然:“办事?”
林蔓笑道:“李科长,这还听不明白吗?就是让你们办手续,领结婚证啊!”
李文斌喜不自胜,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又转头看向崔兰嫂。林蔓眼见着李文斌高兴地不知所措,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
翠兰嫂笑而不语,羞红了脸。李淑华的汤碗空了。翠兰嫂适时地又为李淑华添上。
李淑华从翠兰嫂手中接过碗时,微微一笑。她待翠兰嫂再不像客人一样的疏远,而是同亲人一般的亲切。
吃完晚饭后,林蔓没有多留,向李淑华一家人告辞。
李文斌和翠兰嫂送林蔓到门口。李文斌叮嘱林蔓常来坐。林蔓笑笑,回说让李文斌结婚时候,记得请她吃喜糖。
入秋以后,天气一下子凉了起来。秋风瑟瑟,带起一片片地上的黄叶。
晚上9点以后,整个五钢厂无论是厂区,还是家属楼区,都是寂静一片。为了第二天更好地参加工作,大家大多早早地入睡。
宽敞大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路灯。路灯洒下的光虽很明亮,却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