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城那边有个人照顾你,我也好放心。那人怎么样?”
林蔓道:“是一个公安,对我很好。”
“嗯!这就好。”白秀萍点头,若有所思。
林蔓道:“外婆,你不担心我看错人吗?就像当初你生怕我母亲看错人一样。”
白秀萍摇头:“你比你母亲聪明,也更会看人。这一点,我想我不用担心。”
说罢,白秀萍微微一笑,给林蔓打了个手势,示意要给林蔓看一样东西。
林蔓好奇地凑上前,白秀萍挪开木箱。挪木箱时,林蔓不慎弄出了响。白秀萍紧张地对林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探头出阁楼,确认下面的人还在熟睡,才又回过头,压低了声音对林蔓说道:“小声点,这事连你两个舅舅都不知道。”
说罢,白秀萍开始在箱子后的墙上摸打。当摸到一块略微松动的墙砖,她停下了动作,小心地搬出墙砖。墙砖的后面有一扇小铁门。铁门上有雕花暗纹,十足地像演义里的机关物件。
“这样东西是我留给你母亲的,当初他们清点房子,我只藏下了这一样东西。”说话间,白秀萍用钥匙打开铁门,从后抽出了一轴画,递给林蔓。
林蔓缓缓打开画轴,一副赏心悦目的水墨画映入她的眼帘,当看见“唐寅”两字,她不禁惊叹:“这是唐伯虎的《月泉图》?”
白秀萍不以为意地笑:“这是外婆送你的嫁妆。”
白秀萍叮嘱林蔓不要告诉他人《月泉图》的事,就连林蔓的两个舅舅都不例外。在提到张兴国和张振业时,林蔓注意到白秀萍的言语中有些不自觉的冷淡。待白秀萍爬下阁楼,林蔓关上吊灯。在黑暗中,她细细地回味白秀萍对张兴国两兄弟的态度,以及白秀萍对她母亲特别的喜爱,莫名觉得有好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尽管白秀萍一家是她笔下创出的人物,但因为他们是龙套角色,林蔓对他们只一笔带过,因此再深的细微末节,她其实都是一无所知。这一点,正如她对高毅生夫妇,正如她对安忠良一家,也正如她对秦峰……
想到秦峰,林蔓不由得感到庆幸。她庆幸给秦峰设了个无父无母的身世,这样一清二白的人,想来是不会有什么神秘莫测的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白秀萍一家送林蔓上火车。
火车缓缓开动,林蔓回望白秀萍。白秀萍不舍地看她,向她挥手。
张振业和何梅劝白秀萍下月台,白秀萍不愿意,偏要看着林蔓乘的火车渐行渐远。直到绿皮火车完全没了踪影,白秀萍轻叹口气道:“唉!下次再见到这孩子,也不知道要过多久。”
林蔓回到江城,照常工作学习。
天越来越暖,恍然只用了一夜,仿苏楼前的丁香开了满枝的紫色花朵。不知不觉间,春天悄悄地溜走了,夏天迈近了脚步。
一天傍晚,林蔓下班回家,途径收发室,见到一对熟悉的背影。
“同志,我想找林蔓……”一个戴花布头巾的老妇道。
“林蔓?哪个林蔓?”收发室张大爷问。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道:“化验室,化验室的林蔓。”
张大爷打量男人和老妇,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你们找林蔓?你们是她什么人?”
男人激动地嚷嚷:“她是我媳妇!”
张大爷轻蔑地啐了一口:“少胡说八道了,就你,还是我们小林同志的对象?别胡乱认亲啊!小心我报公安抓你们。”
老妇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责怪他说错了话。她转回头,好声跟张大爷商量:“同志啊,小林同志在哪里?你好歹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找她。”
张大爷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这儿是重工厂,不是谁都能进。”
老妇躬下了腰,继续商量道:“那要不然,您帮我们去叫下她,让她出来?”
“这个吗?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去叫下。”张大爷考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