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个林蔓背地里什么样。”
“唉,我怎么听说,那个林蔓有对象啊,前些时候好像已经打结婚申请了。她对象是公安,条件也不错,按道理不会……”
“切,一个小公安,哪儿能比得上要去省厅的人。我看呐,这林蔓八成是想攀高枝儿,跟前些时候的王倩倩一样,想跟着一起去省城。”
“哼,那个王倩倩还不是灰溜溜回来了?我看这个林蔓好不到哪里去,朱同志早晚会甩了她,不过就是玩玩。”
“嘘!这话也乱讲,朱同志要这样做,不就是玩弄女同志感情,算流氓罪吗?”
“哼,一对都不是正经玩意儿!”
繁忙的工作告一段落,林蔓终于可以松口气,专心准备即将到来的汇报演出了。
这天中午,林蔓刚进食堂,就被郑燕红叫住。
“你听说那些事了吗?”郑燕红一见林蔓,就迫不及待地问。
近些日子来,林蔓几乎一头扎在工作里,没空理任何闲事。被郑燕红劈头盖脸地一问,她感到一头雾水:“什么事?”
食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恰好有两个空座。打完了饭菜后,林蔓和郑燕红朝空座走去。一路上,林蔓莫名觉得旁人投向她的眼神,有些许怪异。每当她一走远,身后就会传来或大或小的戏谑的笑。很显然,这些笑都是冲着她的。
郑燕红和林蔓相对而坐。刚一落座,郑燕红便旁顾了下四面,确认没人能听见,才对林蔓说道:“这两天,你和朱老师的事都传疯了。”
“我和朱明辉?”林蔓越听越不明白。
郑燕红道:“有人说你和朱老师有那种关系。他们讲的有模有样,什么你用讨教功课的借口,动不动就往他家里跑。每次一待,赖到半夜都不出来。还有人说,大清早看见你从朱老师家出来,头发乱的,领子的纽扣都没扣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哪只眼睛看到的?”林蔓气道。
六十年代不同于现代。
在现代,男女间传些绯闻,基本闹不出多大的风浪,但凡清者自清,时间长了,大家都不会太当回事。它既影响不了工作,也更影响不了个人的生活。
可是在六十年代,情况就严重得多了。这是一个谈到“性”,都无不觉得羞耻甚至罪恶的年代。男女大防,异常的严苛,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有伤风化”、“搞破鞋”的大帽。
像这样的大帽,对女人的伤害尤其得大。每每有这样的事发生,大家往往都对指责男人了无兴趣,反倒像蚊子见了血一样,义愤填膺地对着女人指指点点。就好像这样的事,皆由女人造成,男人全属被迫,俨然也成了受害者。
郑燕红道:“你别急,我知道这事不可能。不过事情传得绘声绘色,对你的名声总归不好,你还是想想办法,尽快向大家解释清楚。”
林蔓苦恼地扶额:“这种事解释不清。因为信你的人总信你,不信你的人,只会当你的解释是掩饰,指不定还会传得更厉害。说你欲盖弥彰,还说你心虚才解释。”
“那,”郑燕红也一时想不到好办法,“要不你就不解释了?”
林蔓苦笑:“更不行,你不解释,他们会说你默认,然后能进一步编出更夸张的情节来。”
“那到底怎么办嘛!两样都不行,难道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污蔑?”郑燕红为林蔓着急,忿忿地甩勺子在饭盒盖上,饭盒盖往外挪移了一下,同时发出“啪嗒”的重响。
林蔓长叹了口气道:“这事我要好好想一下。放心,我总会有办法的!”
经郑燕红提醒,林蔓发现不光是厂里那些跟她不熟的人,就连化验室里跟她相熟的同事们,也已经在对她指指点点了。
段大姐和小张几次对她欲言又止,回回话到了嘴边又生咽了下去。林蔓心想,这两人八成也是想问她和朱明辉的事。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