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明说, 他父母之所以没来喝秋莉娜的喜酒, 全因他们两人现在省城, 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赵里平一家对安景明的话深信不疑。
“说的也是,安局可是大人物,不比我们这些人, 哪儿来这么多空啊!”冯爱敏热情地表示理解。
赵里平也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您回去后,向安局说一声, 小秋在我们家,一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请他放心。”
安景明走前特意向秋莉娜打招呼。赵里平和冯爱敏还要送其他人出门,便也无暇顾及上他, 任他与秋莉娜单独话别。蓦地, 只听见楼下响起引擎声。秋莉娜独自上楼。有人注意到秋莉娜眼圈红了, 不禁啧啧道:“到底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亲戚, 要不怎么感情这么深。”
林蔓跟段大姐一家走出门栋。
已是深夜,林蔓回望秋莉娜和赵德所住房子的窗户。窗户里亮着黄澄澄的光。喜宴散了, 周遭寂静一片。风声雪声打在耳边, 听得格外真切。林蔓低头一看,白天放的鞭炮红纸碎还在脚下,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白天的嬉笑喧嚷犹在耳旁,她不由得感到莫名心酸。当宾客散后,那门后的喜庆幸福, 究竟又能维持得了多久?
江城夜里的风总是刺骨的寒。
匆匆赶上末班轮渡,从江南回到江北,林蔓马不停蹄地奔回家,烧上火炉。就着火红的炭上冒起的热气,林蔓钻进棉被窝。
窗外的雪花,愈发飞乱狂舞。林蔓又加了一层被子。沉甸甸的棉被压下来,总算暖和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再感受不到外面的冰冻严寒,倒头大睡。不多会儿的功夫,她轻轻地打起了鼾。
没过两日,林蔓在高毅生的家里,见到了安景明口中工作繁忙的于凤霞。
于凤霞是安忠良的爱人,地地道道的原配夫人。他们有共同的理想,一起抛弃了封建家庭,毅然决然地投身XX。他们互相扶持,一起进步。在外人眼中,他们是一对让人艳羡的XX夫妻,亦是许多年轻人所学习的榜样。
“那你们以后不是要经常来江城了?”崔蘅芝打出了一张牌,顺口问到。
于凤霞无奈道:“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老安是个劳苦的命,样样都要管。”
市政厅的周大姐打出了张牌:“那你们住哪儿?还是原来的楼?”
于凤霞摇头:“那地方短期住两天就算了,现在要长住,肯定要另换一个地方。”
“哎呦,那你这段时间还要忙房子?”邓书记爱人不要牌,由着于凤霞继续出。
于凤霞道:“可不是么!我都快愁死了,老安说了,现在一切都要低调点,今年指不定怎么样。可是照他的说法,我总不能就弄点破桌子椅子住!”
崔蘅芝轻笑:“我知道你们老安的意思了,既要住的舒服奢华,但看起来又得朴素,不失我X艰苦奋斗的传统。”
于凤霞道:“没错,他嘴上不说,其实就那意思。”
“诶,你不是新认了一个干女儿?让她给你出主意啊!”周大姐合上了手里牌。她已经出局,现只能看着其他人打。
于凤霞不屑地撇了下嘴:“别提那丫头了,死乞白咧硬要叫我和老安‘干爹干妈’。唉!还不是为了莉娜。”
“哦,对了,你们家莉娜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过两个月,让她找借口吵架出来。到时候,直接送她进医院。等过一年再回来,孩子直接放到那家人面前,他们哪讲得清孩子是谁的,只能认下。”周大姐喝了口茶,茶杯见了底。她刚一放上桌,林蔓即悄然地补上。
近段时间以来,崔蘅芝每次打牌,总喜欢叫林蔓作陪。许是因为林蔓点心做的不错,茶水沏得好。有的时候,她还能帮着看牌,偶尔人没到齐,她也能顶上。该给谁喂牌,该让谁赢得舒服,她都能做得不留痕迹,恰到好处。
“小蔓新做了乌饭糕,等下你们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