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见没人阻止鸡上桌了,叹息一声,让人把鸡带下去擦干净再放上来。
很快,风儿还真找来了米,只不过不是一把,而是刚收上来的稻穗,是楚攸宁前些天去庄子上看庄户们收割庄稼带回来的,上面挂满沉甸甸的稻谷,正好用来给四皇子抓周。
东西能摆的都摆上桌了,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楚攸宁再度把抓着她站在桌上跳踢踏舞的奶团子放回桌上。
奶团子坐在桌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张望四周,半响没见伸出手,在大家的鼓动下才慢吞吞朝桌上的东西爬去。
他路过笔墨纸砚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姜尘这个做老师的那个心啊,如同被泼了冷水,冰凉冰凉的。他学生怎么能不抓笔墨纸砚呢。
奶团子爬到一半,又一屁股坐下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围观的大人们,认出他姐姐,咯咯一笑,小胖爪扫开周边的东西,而他能够得着的东西正好就有景徽帝放下的玉佩。
大家都在屏息以待,大概就是除了楚攸宁外,所有人都暗暗期待奶团子抓起景徽帝的玉佩了,那象征着帝王的宠爱和看重,也象征着权势。
奶团子扒开妨碍他的东西,不负众望拿起龙形玉佩。
“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有眼……”景徽帝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奶团子拿起玉佩后就朝楚攸宁爬去,抓着楚攸宁伸出的手站起来把玉佩给她。更气人的是,得到玉佩的人还一脸嫌弃。
“小四,你要记住,真到缺水断粮的时候,玉是最没用的东西。”楚攸宁随意瞥了眼玉佩,一本正经劝告奶团子。
“怎么没用了?”景徽帝脸色不悦。
“世界末日了,你这玉谁还买账,它是能打还是能换吃的?”楚攸宁挺胸跟他争辩。
“你是说乱世?即便庆国被越国欺压良久,也远不到乱世的地步,少整日胡思乱想。”
看父女俩一言不合又吵起来,大家都习惯了,还能暗戳戳看得津津有味。原来陛下碰上公主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
“陛下,四皇子算不算已经抓好了?”刘正适时地出声。他得给他家陛下找台阶下,不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公主怼得下不来台太丢君威。
“算!”
“不算!”
景徽帝和楚攸宁异口同声,父女俩又是谁也不服谁,相互瞪眼。
“不如把玉佩放回去让四皇子再重新抓一轮?”刘正提议。
父女俩点头同意。
楚攸宁随意地把玉佩扔回桌上,看得大家又是心惊肉跳,那可是陛下的贴身玉佩啊,必要时也是能当“见玉佩如见朕”来用的。
这次不需要奶团子费劲爬了,东西都摆到他四周,让他伸手够得着。
奶团子看到前面趴在草垫子上的鸡,小胖脸一乐,嗝嗝哒就直接朝大红公鸡扑去,那表情奶凶奶凶的,十分有气势。
楚攸宁得意地看向景徽帝,“看吧,还是吃的实在。”
景徽帝不愿承认自己的玉佩比不上一只鸡,呵的一声笑,“鸡会动,小孩子都爱玩。”
“不管怎样,小四抓了鸡,一辈子不缺肉吃。”
“那这样还不如抓钱,钱不光能买到肉。”
“没钱的时候,天上会掉钱吗?小四没肉吃了,天上会掉肉!”
“凭什么天上会掉肉就不会掉钱?你这说法不对。”
“天上有鸟,掉下来就是肉,你天上有钱吗?”
景徽帝一噎,“歪理一套套的,跟谁学的,朕懒得跟你扯。”扯不过。
大家强忍住笑,公主厉害了,连陛下都敢怼,还怼得陛下没话说。
“陛下,雄鸡一唱天下白,四皇子抓了公鸡就意味着将来能做个明辨是非,荡平天下的英雄。”为这一句吉祥话,刘正可谓是绞尽脑汁。
“对对对,四殿下一看就随公主刚正不阿,荡尽天下不平事。”张嬷嬷上